過麼?”
百里青腳步頓了頓,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
“轟隆——。”
一陣雷聲隆隆瞬間令西涼茉從夢中被驚醒,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望著窗外不知何時已經暴雨如傾。
她輕喘了一口氣,捂著胸,總覺得心口有一種奇異的窒息與不安,她隨手一摸,身邊的床上已經是一片冰冷。
西涼茉不由微微顰眉,今夜初初歇下不久,百里青就已經被喚去了宮裡,如何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她挑簾而起,順口喚道:“白荷,如今這是什麼時辰了,爺走了多久了?”
白荷是何嬤嬤最近提拔起來的幾個二等丫頭之一,性子與白玉頗有幾分相似,素來沉穩。
白荷剛剛去關了窗回來,聽著主子喚,便立刻點燃一盞小玉燈過來,一邊替西涼茉撩起床簾,一邊輕聲道:“主子,如今是寅時一刻了,天還未亮,您身子弱,不弱再歇著點,爺尚且未回,或許宮裡還有什麼要事呢。”
西涼茉微微顰眉,他走了快兩個時辰了,宮裡到底有什麼大事?
她起了身子坐在圓桌前,讓白荷倒了杯茶喝上幾口,溫暖的茶水暖了冰冷的心窩子,她隨意地抬頭看向窗外,窗紙上倒映出斑駁的樹影,在狂風暴雨間不停搖晃,彷彿張牙舞爪的惡鬼,讓人看了心生畏懼。
但是西涼茉不知為何,心忽然漏跳了一拍,她梭然起身,在白荷不明所以的目光前,忽然走到門前,猶豫了一會子,忽然伸手拉開了門。
白荷一看,趕緊上前阻止:“夫人,外頭風大,您可千萬別……。”
話音到了一半瞬間窒住了。
西涼茉看著站在長廊之上修長的人影,不由一震。
狂暴的風雨淋透了他修長的身子,寬大美麗的紫色官袍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身上,長長的如流水一般的烏髮不停地滴著水,他靜靜地閉著眼,嫣紅的薄唇緊緊地抿著,雨水從他白皙的臉頰上不斷淌落,讓西涼茉有瞬間的錯覺,幾乎以為那是淚水。
但他靜靜地負手而立,彷彿天地之間,只有那一抹孤傲的、不馴的深紫色身影,只他一人站在那裡,連天地間最狂暴的風雨,最猙獰的雷電都不過是為勾勒他存在的背景。
讓人只能靜靜地看著連呼吸都凝滯。
彷彿感覺到身後的目光,他微微側過臉,看見了站在門內的那一抹嬌婉倩影,便是那一瞬間的目光相觸,讓他臉上冰冷的線條微微放柔。
他看著她淡淡一笑:“怎麼出來了,天色尚早,多睡一會子。”
西涼茉看了他片刻,冷嗤:“我若不出來,還不知道有人打算在這狂風暴雨見淋多久。”
隨後,她朝他伸出手:“回來吧。”
百里青看著那伸在夜空之中的雪白柔荑,指尖微粉,骨骼纖細,肌膚瑩潤,他卻知道,那一隻柔荑若是握劍,也不吝沾染鮮血,
但此刻,它像一隻含苞待放的粉荷,卻又似凝結了人世間最溫軟的那一抹色澤。
他沉默了一會子,朝她微微一笑:“好。”
隨後,他走過來,伸手握住了她的纖手。
西涼茉觸碰到他的手的那一刻,不由微微一顫,他的手那麼冰冷,冷得就像來自地獄,可是在握住他的手的那一刻,她卻覺得心中陡然鬆了一口氣。
他站在那狂烈的風雨中的那一刻,幾乎讓她有一種怪異的錯覺,幾乎以為他就要在這風雨中,化為最銳利閃電,又或者如他身上錦繡官袍上張牙舞爪的龍一般,破開壓抑而黑暗的天際飛騰而去,。
一路溼潤的水漬蜿蜒隨著他進了室內,西涼茉打發了白荷立刻去叫其他人起來燒下熱水。
她替他解開外頭溼透的深紫色八龍繡袍,端過一碗薑茶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