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沾地。即使有巴豆這種全能型高動力小超人我的日子也不復清閒。
光是臘月二十三祭灶和掃塵用的傢伙事兒就開出兩尺長的清單。
祭灶還簡單些,乾爹老早就置下了需要用的飴糖、麵粉、芝麻等。剩下的就是我帶著巴豆去城南最大的一家裱糊鋪子,定製了竹篾紮成的高頭大馬,又叫馬房的人收拾出了細細捆紮過的草料束。
到了日子王爺上過香之後,會有管事上來神神叨叨的念:“又到今年二十三,恭送灶君上西天。壯馬草料都備齊,一路順風是平安。供奉糖瓜兒甜又甜,請對玉帝進好言。”
我特喜歡瞧這種熱鬧,往年間總要找個藉口跑來廚房,默默站在角落看著,等儀式結束還能分到不少糖瓜兒。含一顆,能讓我的腮幫子想牙疼一樣鼓起來一個包,化掉的時間也像牙疼那麼長,很久嘴裡都是甜絲絲的,美極了。
今年卻不用,離著還好幾天,我屋裡就收到了各色糖瓜兒禮盒。有乾爹給的,有柚子親手細做的,有張小順等捎來的,還有宮裡賞的。其中柚子的最新奇,樣子精巧,飴糖熬的也恰到好處不沾牙。
茯苓怕糖果太多了放屋裡會化,特意找來幾個小竹簍子,裝滿了吊在房簷下。有一次我突然回來拿東西,看見院裡的小男孩們偷偷窺視那糖簍子,想起以前自己也是這樣嘴饞來著,於是把糖都拿出來分給他們。
王爺知道了一笑,第二天京城最好的糖果鋪老闆親自送來了六大盒特製糖瓜兒,每一個上面都用黑芝麻精細的粘出一個“甘”字。晚上我笑話他還當我是小孩兒,“現在已經不那麼愛吃糖了。”
王爺隨手捏起一顆往我嘴裡一塞:“我拿你當灶王爺呢,多吃點也跟我說幾句甜話兒。”
甜話兒是欠奉了,這種東西寫好稿子給我我都張不開嘴念,所以也塞給他一顆糖,結果手指頭被咬住了……
“這陣子總看不見你,躲我呢?”
看看手指上的牙印兒表示不滿:“不瞞您說,我連躲的精神頭兒都沒有。各院掃塵用的東西,那些掃帚,筐子,缸子,水桶一樣樣都要新採買。扎撣子用的羽毛,粗的,細的,極品的,弄得我一進倉庫就打噴嚏。”
說著從懷裡拿出清單表,“您看,這還有七八項沒置辦夠呢。”
王爺伸頭看了一眼,憋不住笑:“這是你寫的字?”
呃……“是啊,挺醜的。我著急,要不好好寫比這個強多了。”
王爺來了精神,叫人拿來筆墨:“寫幾個我看看。”
寫就寫,唰唰唰大筆一揮:甘草。
“你這樣寫不對。”王爺來到我身後,摟住我的腰,“執筆時指實掌虛,五指齊力,點畫意到筆隨。結構以字立形,筆畫分佈疏密得宜。這樣寫起來才好看,也省力。”
他一邊說一邊握住我的手重新寫下我的名字,果然比之前的強上百倍。
人不離開,貼著我的耳朵輕輕問:“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想不記得也不行啊,只要開啟扇子,到處都是那個字。您也真是費了心思了。”
王爺笑:“被你看出來了?我畫的柿子喜歡嗎?”
“喜歡。”
我想,過年的時候王爺肯定要到各府拜年,所以抽空和茯苓商量著給紫蘇也預備出一份禮。
茯苓先還裝腔作勢的刻薄幾句:“人家現在又不是奴才,缺你這點東西了?”隨後又變成三八嘴臉:“我聽張小順說九王爺對他可好了,關懷得無微不至。吃穿用恐怕比在這邊的時候還金貴些,他是什麼人?演起戲來有腔有調的,我看那九王爺也就是個武夫,紫蘇想擺弄他就跟耍小孩子一樣簡單。”
“不許胡說,他現在不叫紫蘇了,這個名字以後可不能亂提。他現在是九王爺的客卿,府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