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看他朝自己身後東張西望,小紅了一下臉,說:“胡警官,您找張警官呢吧。我是這兒的保安科長,我姓朱。剛才張警官讓我跟您說一聲,他上廁所去了,您要有什麼疑問直接問我就行。”
“哦,這樣呀。”胡俊柯掃了一眼保安臉上那朵紅雲,有點滿頭黑線的感覺,他在心裡暗歎了口氣,又對那朱科長說:“那你把你知道的情況描述一下吧。”
“好的,”朱科長搓了搓手,“我大概是三點多一點的時候給叫過來的。聽值班護士說,她們中的兩個在兩點一刻從護士站出發去巡房。先巡的是東側,因為近來住院的人不多,東側又主要是單間,住著人的也就三間房。
待巡到西側盡頭的幾間房的時候,就聽東側這邊傳出一串女子的尖叫聲,隱約還有‘救命’‘來人呀’的字眼。兩人放下東西趕緊朝東側跑,中間還傳來另一個女人的尖叫,兩人剛跑到216病房門口,就遇到本應在休息的周護士滿手鮮血地從216病房內跑出來。
216病房地上半躺著一個少年,鮮血正從他腹部的傷口汩汩流出,另有一個女孩子,頭上包著紗布,正跪在地上,抱著受傷的少年,還在不斷地尖叫著。那少年當時就躺在那兒,我來的時候醫生正在給他急救”朱科長伸手一指地上血泊的位置。
“值班的護士有幾個?”胡俊柯看了眼病床以及血泊的位置,問道。
“昨天下午5點半到今天早上8點半二樓一共有四位護士值班,另外還有一位值班醫生。”
“那周護士的屍體是誰發現的?”
“是保安發現的。”
“保安?她滾下樓梯那麼大動靜這幾個人都沒聽見?”胡俊柯忍不住問道。
“當時兩個護士見到有人受傷不輕,一個就留下來給傷者止血,另一個跑去叫值班醫生和還在休息的另一個護士。當時四個人急急忙忙的給受傷的那人止血,因為傷勢比較重要準備手術,又得打電話叫主任醫師又得通知病人家屬的。偏偏那個女患者一直又哭又喊的,把整層樓病房的人都招過來了,場面聽說還挺混亂的。直到值班保安跑來說樓梯那兒有人受傷了,醫生過去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周護士,而且人早就死透了。”
“他們當時動了現場嗎?”
“值班保安和醫生到樓梯那兒的時候我也到了,所以那邊應該沒動什麼。就這間病房進來的人比較多一點,又因為要搶救傷者,所以可能動了些東西。”
“你到的時候樓梯間的窗戶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哦,那扇窗戶呀,張警官之前也問了我來著。我到的時候它就是開著的,所以樓梯那兒可冷了。本來死了人就夠陰森的,這下簡直就陰風陣陣。當時有人準備去關來著,被我阻止了,我當時就想,萬一上面有兇手的指紋啥的也說不定。”朱科長搓搓手,多少有點有點向胡俊柯邀功的意思。
“那這間病房的窗簾呢?”胡俊柯伸手指指密密遮住窗戶的窗簾。
“這,我沒注意。不過一般醫院裡成天都有人來來去去的,也沒啥秘密可言,又不是出大太陽,把窗簾關得這麼嚴還真是奇了怪了。”
“你是保安科長?你家小舅子負責幫這間醫院修空調?”
“嗯,是的,一般修空調都叫他,他自己要沒空也會交代別人過來幫我們修。熟人嘛,比較盡心。”朱科長雖然不知道胡俊柯這麼問的用意,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好了,沒事了,你去忙吧。”胡俊柯不再搭理朱科長,徑自走到窗戶旁,揭開窗簾的一角。窗外正對著廣闊的停車場,方圓幾百米內除了門診大樓和體檢樓外再無其他較高的建築物。那把窗簾遮得這麼嚴究竟是要遮住什麼呢?難道是怕冷要擋風?他伸出手探了下窗戶邊,並沒有什麼地方漏風的感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