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哪還顧得上別的:「沈括,我真的不敢玩這個。」
沈括:「我跟你一起。」
我愣了下,沈括已經站到我面前,穿進另一套相連的裝備:「害怕你就抱著我。」
胸膛貼在一起,我走了神,不知不覺被綁得結結實實。
往跳臺邊移動的時候,我腿完全軟了,是被沈括抱著過去的。
黑夜讓無底的深淵看起來更
可怕,我只往下看了一眼就要昏過去:「不行不行,我不敢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我一點準備都沒有,雖然這種事情越準備越害怕,但我真的不行。
「那就再抱緊點。」
「我不敢跳,你快帶我下去,下去我也能抱你。」為了能逃脫我什麼都敢往外說。
「好提議,」沈括說,「但我可不是為了佔便宜才帶你來高空彈跳。」
「小春生,我們要飛了。」
我逃不掉,下意識地抱緊沈括,雙眼緊閉。
我不知道我們是什麼時候離開跳臺的,只知道雙腳一空,瞬間墜入一個無底洞。
完完全全的失重感徹底把我吞噬了。
啊啊啊啊啊!
我像從萬丈高空拋下來的一顆珠子。
只一瞬間,手腳發麻,渾身血液倒流。
只有風聲和震耳欲聾的心跳。
我除了把沈括抱得更緊沒有任何選擇。
我從不知道一秒鐘可以被拉得如此漫長,每一刻都是來自未知的顫慄。
向下,無盡地向下。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身上突然傳來繩索的牽引力,讓我一直下墜要壞掉的心臟終於有了一點踏實的感覺。
我被猛地向上拉起,又拋下,我們像彈簧一樣開始上下擺動。
「安全了。」沈括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依然不敢睜開眼,只敢緊緊抱著他,感受著他真實的體溫。
四周空蕩蕩的,上下皆是無措,我能抱著的只有他。
我知道從這一晚之後,我再也忘不掉沈括了。
以前曾在雜誌看到一句話,如果喜歡一個人,就帶他去高空彈跳。
我現在終於明白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最刻骨的浪漫在懸崖峭壁的邊緣,在生與死的瞬間。
而我能抓住的只有他一個。
彈性繩變化的幅度在慢慢變小,沈括帶著我一起翻正,輕笑一聲說:「力氣確實不小。」
我這才發現我抱他抱得太緊了,快要勒進他身體裡,但我也不敢鬆手。
「你睜眼看看。」
我拼命搖頭,腦袋完全埋在他胸口
不敢睜眼。
即使知道以現在的夜色幾乎看不到什麼,也不敢睜眼。
他捏了下我耳朵說:「那你聽聽下面是什麼。」
我做了兩個深呼吸,儘量讓心跳別那麼大聲響,凝神去聽,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這是水面高空彈跳,現在已經安全了。」
雖然人從高空落到水面也會危險,但潛意識裡水就是要比地面更覺得安全,大概是武俠劇看多了。
我終於鼓起勇氣睜眼。
山谷裡沒有燈,只有月亮輕輕淺淺的光,模糊的剪影有種朦朧的美。
「哎!」繩子突然下降,我又抓緊了沈括,「怎麼回事兒啊!」
沈括卻一點也不慌張地拍了拍我後背,調侃說:「剛才不見叫,現在倒知道害怕了。」
剛才墜落的那一瞬我確實沒有叫出來,不是刻意忍著,而是太突然了,在轟然滅頂的衝擊中是發不出聲音的。
看沈括毫不緊張的樣子,我才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