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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頁

和錫杖的金屬碰到了一起。聽到這聲響的片倉的手腕感到一陣麻木,木棒被打落了。背對著火焰的司祭巨大的影子播曳著。片倉看到錫杖劃過空間伸來。

片倉向後跳去。

但是,他失去了重心。男子們丟下木棒沖了上來。片倉將第一個撲上來的人踢倒了,但也僅此而已。男子們蜂擁而上,將片倉按倒在地。

很快地,片倉就被反綁上了。

&ldo;將另一隻惡魔從陷井裡拖出來!馬上開始異端審訊。&rdo;

司祭用嘶啞的聲音命令著。

&ldo;惡魔的嘴倒挺硬。&rdo;

司祭來到片倉身邊譏諷道。

片倉沒作聲。

手舉松明,身穿僧衣的妻子目不轉睛地看著片倉。

片倉和山澤被帶進了水車旁的一間屋裡。

房子很大,是個去掉了隔扇的大客廳。司祭背對神龕而坐,片倉和山澤被包圍在男女僧人之間。

&ldo;異端審訊,現在開始。&rdo;

司祭莊嚴地宣佈道。

溪水的潺潺聲流入了屋內。片倉感到那水聲已由夏天的懈怠化作了冬天的凜列。

煤油燈的打芯搖曳著。

滿座鴨雀無聲。

&ldo;什麼叫異端審訊?和尚。&rdo;

&ldo;是審問你們是不是惡魔。若是惡魔,就處以焚刑。&rdo;

&ldo;是惡魔……&rdo;

山澤低聲笑了。

片倉頭一回聽到了山澤的笑聲。

&ldo;首先,從供認罪狀開始。先審問你吧!&rdo;

在司祭的示意下,片倉被帶到了一邊。

&ldo;你是愚蠢吧!&rdo;

司祭的聲音很威嚴。

&ldo;惡魔是和尚你自己吧!&rdo;

山澤嘲笑道。

&ldo;把這個男人剝光吊起來。&rdo;

司祭的口氣裡含著惱怒。

滑車被從天井上放了下來。幾個身子將山澤的衣服扒光了。赤裸的山澤被滑車輕快地吊了起來。繩索深深嵌入了山澤腰都。反綁著的手上的繩索也系在了滑車上。從山澤肩部筋肉的扭動上,片倉看出,山澤的腕部彷彿在開始斷裂。

片倉感到一陣戰慄。這不是恐慌。對於這種非人的暴虐,片倉從心底裡感到氣憤。

被吊著的山澤的裸體隨著繩子的扭曲慢慢地旋轉著。山澤筋骨很強健,象經過專門訓練。山澤一言不發。片倉猜測著山澤的心裡。被捕經受拷問算不了什麼。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赤裸身體,對一個男子來說有甚於死亡。在眾人的注視下,山澤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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