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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出原身,又想變出人形,眸子裡的光就是一斂,出手電光火石,眨眼把一張紙符貼在狐狸背上。

狐狸突然覺得好容易聚起的靈氣一下子無處捉摸了,立時就反應過來是那張紙符搞的鬼,扭頭就想把它揭下來。

可紙符貼在靠近尾巴根的皮毛上,狐狸伸長脖子也夠不著,他氣得夠嗆,眼睛裡幾乎都要迸出火光來,輪番翹著前爪後爪,努力去夠那張符紙。

直弄得氣喘連連,那紙符還是完好無損。

狐狸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渾身的毛都要炸開來,他覺得,自個兒打從出生起,只怕沒被人這樣束縛過。他忽然覺得這簡直就是一種虎落平陽似的屈辱,可終究無可奈何,唯有躥到杜衡腳邊,用爪子扒著地,豎著毛瞪大眼睛盯著杜衡,齜牙咧嘴地向他發出沉沉的吼聲以示抗議。

杜衡一直坐在石桌前看他,呼吸也較平日裡重了許多,見他始終這樣,終於也難得地泛起怒意來,蹙了蹙眉頭,狠狠地把桌板敲了一下:“你鬧夠了沒!”

他雖活得久,可到底不是神仙,血肉做的拳頭重重砸在堅實的石桌板上,先是慘白一片,立時就充血泛起紅來。

狐狸從不曾見他生氣,瞧著他的舉動,也被駭了一下,一時僵在原處,口中偏要倔著回一句“怎麼?!”再看見杜衡捏的骨節泛白的手,心裡也是微微一疼,隱隱泛起愧疚的感覺,忙先合了嘴收了聲。他慢慢地轉動眼睛,把眼光滑到杜衡的面上,才發現杜衡眸子裡的暖意一點兒也不在了,居然冷的可怕,還雜著三分幾乎要擾亂自己心神的疲憊。

狐狸幽幽地想,我當真過分了吧。可算來自己要化出人形的初衷,也並非全因了賭氣,只是隱隱然覺得,自己變成狐狸的模樣實在有點兒沒用,可到底為什麼這樣想,他一時也辨不分明。

他起了悔意,心緒又有些亂著,不自覺就垂了腦袋,耷拉了耳朵,顯出一點兒垂頭喪氣的模樣。

杜衡瞧著他這個可憐模樣,一時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了,終是長長地嘆了口氣,俯身順了順狐狸頭頂的毛:“你那時失了太多的靈力,且你又沒有狐珠在身,要恢復先前那樣很是不易,一定得要好好休養才是,變回原身最是事半功倍,吸收到的日月精華也易於化為自身之物。幻成人形看似簡單,卻是極勞神,偏偏你總不肯聽。”他又嘆了口氣,眸子裡冰一樣的冷一點一點兒退卻了,照舊又漫上薄薄的煦暖來:“我這些天,都會呆在山上,你卻又緊張什麼呢,既然應了你,往後下山,自是會要仰仗你的保護了。”

狐狸卻也不在乎他這話裡究竟有沒有一點兒嘲笑的意味了,只是愣了愣,才陡然明白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急切,原來到底是先前那事兒嚇得自己太狠,總擔憂杜衡趁著自己靈力不繼時獨自下山除妖遇上危險,只是想快點兒變回原樣,先不論說保護,就是危機時能助他一時也好。

狐狸這樣想著,藏在心底裡樂了一下,可也微微有些須鬱悶,他每一想到自己到底對杜衡動了心,而杜衡還分明是個不識相思意的模樣,就覺得有些憋屈,覺得這實在是狐狸精的恥辱。他晃了晃腦袋,一蹬腿縱上桌子,嗅著碟子裡的香氣,伸出舌頭捲了一塊雞塊嚼著,就覺得心情益發舒坦了,便從鼻子裡發出聲響,含糊地道:“我幾時有關心你……”

杜衡笑了笑,卻又嘆了口氣,眉頭還並未全展開,仍是不放心地冷冷交代:“那符紙,別想揪下來,若再亂來,我叫你一個月也化不得人!”

狐狸抖了一下,也覺得他不像說笑,到底有些害怕,默默地試著把體內的靈氣聚了聚,發現果然集不起來,想惱卻又不敢,心裡恨恨地想,罷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大爺就記著這一回!可終究還是盼著能早點兒變成人的模樣,就在腦子裡飛快地思索了一下,也不顧吃東西,只睜著黑漆漆的眼盯著杜衡,眨出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