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將來離婚還得用呢。”
程元元聞言戒備地邁開一步,把伍月笙推到陸領身邊。
伍月笙踉蹌著被陸領扶住,以通知口吻說:“我要離婚!”
程元元靜脈賁張:“除非我死!”
伍月笙大逆不道地指著母親:“這是騙婚知不知道!?你想沒想過,我嫁過去了,他們家發現我根本沒懷孕,會怎麼對我?說什麼對我負責!狗屎!我……”再髒的還是罵不出來,一筒子雷煙火炮憋在胸腔裡,氣得她咔咔直咳嗽。推開陸領,轉身就走。
程元元還在叫號:“你滾,你別再回來!”跟出去,“你們都別攔!聽著沒程萍,你別攔她!讓她走。我告訴你伍月笙,你別回來!這家沒你這人……”聲音越來越遠。
被扒拉到沙發上的陸領,無聊地,揀起被撕碎的結婚證書,原樣拼回,拼到一半又抓狂,胡亂拂開,回光兇狠地瞪向門的位置:“吵吵個屁啊!”
伍月笙出了帝豪就低頭瘋走,一抬眼已是街轉角,那家木木小店早已易主更名,改出租光碟和言情小說,仍然以帝豪和附近學校為主要客源。她夢遊似的走過去,外牆被翻刷過了,蓋住了當年的塗鴉。她用李述最大號的油畫筆,沾著幾百塊一瓶的紋身顏料,在牆上濃墨重彩地寫下:折!還畫了個圈。李述發現後也不急不氣,只是把顏料奪回去,換了成本低廉的廣告色給她繼續玩。伍月笙在原來的字上打個叉,寫:不折了。再寫:收破爛。李述說:“要有人來,我就告訴他送帝豪去。”她只好劃掉,繼續想詞兒挑戰極限。最後,趁著李述招待客人,飛快寫下八個大字,乖乖送回筆墨,回家避難去了。李述感覺不安,丟下客人出來看,高高在上賊眉鼠眼的字跡一一專治性病,一針見效一一把捧著圖冊跟出來詢問事宜的男孩子笑個半死。
現在,漂亮的磚紅色粉飾了全部印記,記憶力很好的伍月笙,也要費力地回想,才能想起哪些字是用什麼顏色來寫的。李述大概早忘了,對於他來說,這種事只是伍月笙多年來無數的小鬧劇之一。李述還記不記得這個店呢?他的外牆是仿原木的淡青色,總該記得吧。
吳以添的電話打進來,姿態異常地低:“你野一天了,這眼瞅下班,咋也把車給我送回來吧。”
伍月笙這才驀地察覺到天色已晚,還以為是陰天的事,原來都這個鐘頭了。抱歉地說:“我臨時有點事,開回老家了,要不您今兒打車回吧。明天加滿油給您開去。”
吳以添大罵:“工作時間你幹什麼!這丫頭是不是跟我混熟了!”
伍月笙也不含糊,嗆嗆嗆喊回去:“你喊誰丫頭丫頭的!我是你家閨女啊?”沉著臉掉頭回去開車。
吳以添這邊對著被掛掉的電話,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觸逆龍鱗了,舉世皆讚的創意才能發揮,測度:“莫非是……人妖?”
身旁的攝像擦著機器,聽見他自言自語,三八兮兮地套話:“誰?”
吳以添目不斜視:“你!”
攝像喉節蠕動,抓了抓下巴上尖尖的一撮山羊鬍,嫵媚地望著主編:“這都讓你看出來了討厭。”
吳以添聽得汗毛倒聳,跟吃了一把毛毛蟲似的。眨巴眨巴眼,調出伍月笙的號,給她寫簡訊:“不管!今天一定要把車送回來啦!這是你兇人家的代價!”
伍月笙盯著螢幕,心叫不妙,把主編第二人格給刺激出來了。沒敢多耽誤,催足油門給人家送車。
門口兩個小姐,早在伍月笙往回來的時候,就進屋通知程元元了。程元元擺譜:“一會兒她進來誰也別搭理她,讓她耍!”
萍萍阿淼正鋪著臺階,門外又傳來前線報道:“七嫂,她開車走了。”
最急的陸領,原本還坐在一邊,低頭不知道想什麼,聽見這訊息,噌地站起來:“那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