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把她掛在身上的大衣披好:“你先別殺我,我明天給你個驚喜。”
驚喜?伍月笙木然地看著他的臉,視線緩緩下移,到他小腹停下:“你有了?”
“我要能有,就成全人類的驚喜了。”陸領忍住一巴掌把她扇成流星的衝動,沒好氣地:“想不想聽?”
伍月笙收緊領口往衣服裡縮了縮:“明天再聽吧。”仰頭看星星:“認識星座嗎,六零?”
陸領不出預料地回答:“不認識。”
伍月笙抬手指著頭頂偏南的方向:“看那個四顆星連成一方塊兒,中間一排亮星星那個,獵戶座總該聽過吧。這是最好認的星座了,跟它一條線的這邊——那顆亮得有點兒發紅的星星,是牛眼睛,往上看還有顆亮星,那是牛角。還有旁邊一堆白星星是昴星團……”
日短星昴,以正仲冬。“昴”就是指金牛座的昴星團。在冬至日左右,昴星團在傍晚時會升到上中天,這是一年裡白晝最短的幾天。金牛座也便成了冬季裡最為耀眼的星座。
陸領聽得出神,看得著迷,只覺得星光自她眼睛裡折射出來,比天上的好看。
伍月笙講到一半,低頭互動,卻迎上兩道迷茫視線,收回手臂撞他一下:“看見了嗎?”
陸領正發怔中,被她一撞,順著話胡亂點頭:“看見了,那一堆小白星星。”按她所說找到牛眼睛牛角,當真看見一片慘亮慘亮的星星,“你說那團是什麼?”
伍月笙傳道之心被滿足,抬頭接著講:“昴星團,很強大,冬天之所以這麼冷,就是因為它們釋放出來寒氣。”
陸領皺起眉:“扯蛋呢吧。冬天冷是因為地球離太陽遠,小學自然就學過。”
伍月笙斜睨他:“你水平還停留在小學是吧?”
陸領對科學也沒什麼較真兒態度,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頓下身子,肘撐在圍臺上,手託著下巴問:“你是金牛座的?”
伍月笙點頭:“你呢?知道自己什麼星座嗎?”
他答得順溜:“雙魚。”
伍月笙脫口說:“放屁。你幾號的生日?”
陸領很受刺激:“為什麼啊?我真是雙魚座。畫畫說的。”
那小丫頭倒是肯定會研究這些事的。伍月笙嘀咕著:“雙魚座是6月生的?”
陸領哭笑不得:“誰說我是6月生的。啊,你姓伍是5月生,我姓陸就是6月生?你是不是凍得思維定式了?”
伍月笙被說中,有些發窘,別過頭不看他:“雙魚座啊,沒一顆亮星,不好找。”
陸領不屑:“你就忽悠我吧。”視線在天空搜巡個來回,“不是有一顆北落師門嗎?樓擋住了吧?”
伍月笙微微詫異:“你還知道北落師門?”
“瞧不起誰啊?”陸領嘟嘟嚷嚷抬頭找,真正的鼻孔朝天:“以前上學的時候,認識幾個喜歡天文的哥們兒,他幾個沒事就在操場上支個高倍望遠鏡望天。我就記得一到吃完晚飯,去教室上晚自習,抬頭就能看見天邊兒好亮一顆星,開始以為是北極星呢,後來發現那邊兒根本不是北。問他們,告訴我那叫北落師門,是雙魚座的。我那時候也正經認識不少星星,就總也不看給忘了。”
聽他得意地滔滔不絕,伍月笙忍不住澆涼水:“北落師門是南魚座的。”
陸領點頭:“知道啊。一南魚一北魚不就是雙魚嗎?”
“……”伍月笙無語,“不知道你這些理所當然是哪兒來的。”
陸領知道鬧出笑話了,嘿嘿樂:“不是啊?”
伍月笙說當然不是:“雙魚座特別暗,基本上看不見。其實北落師門也沒多亮,主要它一直沉在天邊,周邊也沒別的星星,所以一眼能看見。不過我懷疑你上自習那點兒看著的應該是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