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房門坐了下來。

她抱膝而坐，緊緊的，緊緊的，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般。

莫離，不要怕！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莫老太從廚房出來，看見她這麼坐著一副失心落魄的樣子，連忙趕過來，&ldo;阿離，地上涼，你怎麼這樣坐著呢？快起來。&rdo;

莫離搖頭，&ldo;祖母，你別管我。&rdo;

&ldo;我是你的祖母，我怎麼能不管你？&rdo;

&ldo;噓！&rdo;莫離手指抵在嘴前，輕噓了一聲，&ldo;別這麼大聲，你會吵到裡面的，我師叔正在忙，你別出聲影響了他。&rdo;

莫老太皺眉，長嘆了一口氣，走去花廳搬了張椅子過來，&ldo;你在這裡等，我也不攔著你，你別坐地上，不然我就大吵大鬧。我告訴你，在我眼裡，誰也沒你重要。要不，你試試？&rdo;

莫老太又急又氣，難得的硬氣一回。

莫離一個骨碌站了起來，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ldo;哎……&rdo;莫老太嘆了一口氣，走了。

房間裡靜悄悄的，全部人應該都在淨房裡，莫離豎耳聽著，終於聽到腳步了。她急忙站了起來。

嘎吱……

秦艽拉開房門，入目是緊張的莫離。

&ldo;阿離，你怎麼？&rdo;秦艽沒有再說下去了，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側開身子，&ldo;可以了，你進去吧。&rdo;

莫離從他身旁溜了進去，直接跑去淨房後的那間治療房。

裡面藥氣灼人，藥氣濃鬱，秦三手裡還端著一盆黑乎乎的東西，莫離瞥了一眼，淚水就滾落下來。

那是從秦琛身上排出來的黑血。

&ldo;阿離，你……你別哭啊。&rdo;秦三慌了。

正在給秦琛換衣服的老封和秦五抬頭看了過來，老封朝她招招手，&ldo;阿離，過來！莊主沒事，像以前一樣，養養就好了。&rdo;

莫離抹乾眼淚，點頭，一步一步的走過去。

&ldo;師叔，我來吧。你回去休息，我留下來守著他，照顧他。&rdo;伸手接過老封手裡的活，手不微微顫抖的替秦琛扣上衣釦。

老封和秦五相視一眼。

&ldo;好！我去抓藥，煎好藥後再讓秦五送過來，你先在這裡陪著莊主。他暫時不會醒過來，你可以在趴在邊上休息一下。&rdo;

&ldo;好！&rdo;莫離點頭，握著秦琛的手在床前坐了下來，打她進來後，目光就沒從秦琛身上移開過。

老封看向秦五，示意了一下，兩人一起離開。

房間裡靜悄悄的，莫離拉開他的手，手指從他的指縫中插了進去，然後抓著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臉上。

&ldo;秦琛，下一次，不要把我關在門外，讓我守在你身邊與你一起面對。你不知道，我一個人進不來，我會更擔心更害怕。&rdo;

淚水從眼角流下，濕潤著他的手掌。

可他卻沒有一點知覺，靜靜的睡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呼息很弱，彷彿隨時都會消失不見一般。

莫離身為一個大夫，曾見過很多從病床上離開的人，早從最開始的難以接受到坦然接受。她以為自己已能坦然面對生死，可這一刻，她發覺很難很難……

她很害怕，很害怕！

她慢慢放下他的手，卻不鬆開，另一隻手輕撫著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似乎只有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