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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洪濤並不是很怕白主任出去亂說,只要自己願意拉下臉來裝傻,誰也拿自己沒辦法,這時4歲小孩兒這個身份就是最好的掩護。今天之所以和這位白主任說這麼多,說這麼透徹,一是由於形勢所迫,二是洪濤記憶裡還有她的印象,她是一位非常負責任且正直的老師,也當過洪濤1年的班主任,洪濤想提前給自己以後上學時鋪一鋪路,提前給白主任點驚訝,這樣到時候她就不會太驚訝了,只要她能理解自己,那以後上小學的時候情況就會好處理很多。
“老師先得感謝你信任老師啊。。。但是你和老師談話的態度很不端正,你父親也是老師,他就是這麼教你的嗎?”白主任聽明白洪濤話裡的意思了,並沒提出什麼疑議,但是有點惱火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孩用言語威脅或者警告。
“白主任,如果今天您用老師的身份和我談話,我根本就不會和您說這麼多,我只需要掉幾滴眼淚,哇哇大哭一頓,您就得乖乖把我送回家去,否則明天一大早我姥爺就會特意請假,然後拉著您去校長室吵一上午,這我都是保守著說呢。我之所以和您聊這麼多,我是拿您當我的長輩和朋友,我前面說了,我信任您的人格。”洪濤一點沒示弱,把自己姥爺都抬了出來,這個老頭估計學校裡大部分老師都知道,開家長會要和老師動手的事蹟是不容易被老師遺忘的。
“。。。。。。你自己看報紙吧,其他老師桌上的東西不許亂動!也不許出這個屋,下學之後我們一起走,你領我去你家見你父母。”白主任的胸脯起伏得非常厲害,憋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如何對付這個小孩,乾脆眼不見心不煩,開門出去了。
洪濤倒也不著急出去了,反正教研室裡有的是報紙,自己正好多看看,從正面瞭解瞭解現在中國的全貌。在這一方面,洪濤記憶裡並沒什麼東西,以當時他那個年紀,肯定不會關注什麼政治社會和經濟的,玩還玩不過來呢,誰家小孩去關心這個玩意,現在正好補一補。
於是教導處主任的辦公桌就成了洪濤的書桌,左邊一摞報紙是沒看過的,看完了的放在桌子右邊,當時的報紙種類也不多,學校裡訂閱的只有兩種,人民日報和光明日報。
至於那些出出進進的老師們,洪濤一概不搭理,問話也不回答,頂多叫聲老師好,然後咧著嘴傻笑,繼續低頭看自己的報紙。剛才有見識過洪濤和白主任說話的老師,這時就成了義務宣傳員,沒過多久,洪濤大概是誰,是個什麼來路老師們就都清楚了,逗了幾次之後看他沒啥反應,也就各自該幹嘛幹嘛去了。
當時的學校下午一般還有2到3節課,下課之後學生可以走,但是老師走不了,必須等到5點半才能下班。白主任在5點半之前一直沒有再露面,要不就是她還有其它工作要處理,要不就是她不想再在一大堆老師面前被洪濤教訓了,故意躲著洪濤。
“走吧,帶老師去你們家,這些報紙你可以帶著,明天給老師拿回來就可以,不許弄丟,也不許弄破。”一直等到下班的時間,白主任才從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看著桌子上那兩堆報紙,吧嗒了吧嗒嘴,最終還是忍住沒在問什麼問題。
“老師再見!”洪濤手腳麻利的把那一摞自己還沒看過的報紙抱在胸前,從白主任身前走出教研室的門,還沒忘和屋裡沒走的幾位老師打招呼。
“怪胎啊!也難怪白主任這麼上心,4歲小孩看中央社論,還看得那麼有滋有味,我教了大半輩子語文,今天算是開眼了啊!怪胎。。。怪胎啊!”坐在洪濤對面那個噴茶水的孫老師也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提起書包往門外走,路過洪濤坐過的辦公桌時,特意拿起洪濤看過的最上面一張報紙翻了翻,然後一邊說一邊搖著頭走了出去。
洪濤帶著白主任回到了自己家裡,父親還沒有回來,他那邊雖然下班早點,但是路途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