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長樂還可以走霸道路線,那昭貴妃就不必擔心閨女了。
襄陽侯老太太一向擅長倚老賣老,若長樂臉皮兒薄,沒準兒真得挨欺負。
不過這眼瞅著,公主殿下的臉皮一點都不薄了。
都想著叫人家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給她請安了,那還叫臉皮薄麼?
“叫人請安……算了,你看著辦吧。”昭貴妃真是一個對閨女非常有信心的人,迎著趙皇后無奈的目光哼了一聲,低聲說道,“只是你若跋扈,但凡不如她的意,她肯定得在外頭說道你的壞話兒。”
什麼長樂公主仗著自己得寵不把世家豪門的長輩放在眼裡,或者說仗著昭貴妃盛寵,連趙皇后的外祖母都敢肆意欺辱的流言蜚語,肯定不少。
昭貴妃最知道這些小人能做什麼了,想當年她差點因為這個去上了吊。有心教導長樂幾句,然而她這麼多年下來也只是個霸道的脾氣,什麼不動聲色的早就忘得乾乾淨淨了,自然說不出對長樂有好處的建議。倒是公主殿下搖頭晃腦了一會兒,聽見母親擔心自己不由哂笑了一聲。
“她說得還少麼?”
真當長樂公主是聾子瞎子,不知道外頭那些流言是誰幹的?
她只是懶得計較。
若一個人真的知道她,那就會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可若一個人真正不喜歡自己,哪怕那是假的,在那些惡人的口中,她種種不堪也成了真的。
如果都要為這些人活著,那公主殿下早就氣死了,哪兒還有那麼多的心情招貓逗狗呢?
“你還知道啊?”昭貴妃見長樂早就知道林家那老太婆都說了什麼,也覺得心裡憤恨,不過她只擰了擰自己手裡的帕子並不出聲兒。
待片刻,來請安的二皇子純王知道自己被抓了壯丁,喜悅得恨不能流下淚水來,握著自家妹妹的小爪子鄭重地對趙皇后說道,“母后,貴妃娘娘放心!就算粉身碎骨,兒臣也一定護住妹妹的安危,絕不叫妹妹少一根頭髮絲兒!”他似乎感到了兩位娘娘對自己的信任,虎目含淚。
“不必如此防備。”趙皇后覺得純王這戲可真多啊。
不就是去一趟襄陽侯府麼,誰敢把純王給粉身碎骨啊?
“長樂小女孩兒家家的,處處嬌養,乃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天生的尊貴,自然要好好兒護著寵愛。臣妾倒是覺得,純王該更上心些。”
純王下手坐著一位臉色蒼白帶著幾分病容的羸弱美人。
她年紀與昭貴妃彷彿,然而氣色卻差了昭貴妃許多,似乎病得久了,連本美麗清雅的容貌都黯淡了許多,與那些在後宮爭奇鬥豔的妃嬪們不同,這美人並不十分在意裝扮,卻還與清淡卻處處打扮細緻的楚賢妃不同,而是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妝容。
哪怕病得蒼白中泛著一種淡淡的青白,可是這美人卻素面朝天,彷彿是早就不愛打扮了似的。
連身上的衣裙也都只是七八成新,並不十分光彩奪目。
見了她的病容,趙皇后不由嗔怪道,“你還病著,怎麼今日非要來這裡請安?”
“這孩子得了娘娘的照顧,封了純王,臣妾不知道該怎麼感激娘娘。”
這病美人自然就是王美人了。
能當初承寵還和昭陽帝生了一個兒子,其實王美人當真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不然昭陽帝也不是瞎的。
她此刻微微一笑,文弱優雅,楚楚動人,還帶著幾分少女的柔和。
更因她早就失寵,因此也不必如宮中那些妃嬪一般日日想著如何爭寵謀算,因此倒是眉眼之間多了幾分溫和與清澈。
此時她美麗的臉上充滿了感激,掙扎著起身給趙皇后福了福,眼底帶了幾分感激低聲說道,“若不是娘娘,臣妾母子也不會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