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曲大夫陳凱之卻是知道的,也是從人牙行裡買來的,原是官奴,天知道犯了什麼事,卻會醫術,如今在下魚村,專門給他設了一個醫館,這山上的病痛,大多都找他解決。
山上就如一個小世界,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除了這裡沒辦法種糧,幾乎……都可以資產了,當然,糧食也好解決,勇士營有錢糧供應,每隔一些日子,就有兵部撥發的錢糧讓專人輸送上山來,陳凱之建設了許多的穀倉還有地窖,專門進行存放。
陳凱之含笑著道:“這是好事,你點幾個聰明伶俐的人給他便是。這些事,你自己負責即可,也不必事事報我。”
劉賢聞言,不禁喜滋滋的道:“這可不成,小人哪裡敢拿主意啊,還是公子做了主,小人辦起事來,才爽利。”
這話很明顯,他怕自己僭越了本分,得罪了陳凱之。
陳凱之皺著眉頭,很是古怪的看著他:“當初,你沒犯罪前,是主簿?”
劉賢老實的回答道:“是,不過是窮鄉僻壤之地的主簿,說是官,其實……公子瞧不上的。”
陳凱之眉頭一展,不禁笑了笑:“沒什麼,我的意思是,劉先生果然是佐貳官出身的啊。”
“……”劉賢訕訕一笑,不知該怎麼答了。
官有兩種,一種是主事官,一種是佐貳官,主事官自不必提,因為治下的事都是自己處理,所以往往比較驕橫一點,可佐貳官就不同,凡事都要看主事官的臉色行事,任何事,他不敢貿然去做,怕自己沒有領會到主事官的意圖,所以最擅長的事就是事事稟報,性子往往會被磨的不溫不火。
當然,做官是動態的,而劉賢也沒機會成為主事官,就已經為奴了,他的骨子裡,還潛藏著這佐貳官的基因,不過……陳凱之覺得挺好的。
至少這個人不會有什麼歪腦筋,若是一個事事都擅作主張的人,他可得擔心了,這樣的人,反而讓他省心不少呢。
三日之後,赴宴……
陳凱之處理完了山上的事,不由拿起了帖子,北海郡王為何要請自己去赴宴呢?
這是鴻門宴,還是……
現在他也想不明白,不過他將帖子收了,當日早早睡下,次日一早,照例去翰林院當值。
有了上一次趙王殿下和陳一壽的拜訪,使陳凱之在翰林院的處境好了不少,陳凱之又和同僚們其樂融融起來。
三日之後,陳凱之騎著自己的白麒麟下值,便直奔北海郡王府,想到今日可能要見到師叔,陳凱之清早下山的時候,特意沒有帶錢,一個銅板都沒有,待到了北海郡王府,便見這裡張燈結綵,熱鬧非凡,一排排的燈籠一字排開,王府外,車馬如龍,熱鬧非凡。
陳凱之咂舌,這北海郡王殿下,今日到底請了多少賓客?
原以為請的只有自己呢,結果發現……咳咳……慚愧,自己想的太多了,果然,陳凱之帶著帖子登門,便有王府中的僕役,領著陳凱之到了一處廳堂裡,這廳堂很大,只是位置嘛……哈哈……陳凱之這小翰林的身份,說起來,實在是慚愧的很,若是這位置是排序的話,陳凱之覺得自己所處的位置,至少是百名開外了,今日的賓客,有一百多人,甚至陳凱之竟發現,自己的上官何侍學也來了。
陳凱之起身,向何侍學行了禮,何侍學見了他,笑笑:“凱之也來了啊。”
何侍學覺得這個場合,不便說話,所以只打了個招呼,便被人引到其他座位去了。
陳凱之只坐在小角落裡,不禁有點感傷,修撰……還真是有點上不得檯面啊。
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多是一些小職事官,大家相互自報了姓名,也算是交際了一番,而此時,陳正道終於到了,與他同來的,則是一些宗室,陳凱之眼尖,看到趙王陳贄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