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殷實富裕之家的標準。
單靠開花彈,是不夠的,越是新的武器出現,對於人的要求反而更加高了,以往農戶只要發一柄刀劍,便可以上陣,可如這開花彈,卻是一點都馬虎不得,因為任何的一點失誤,都可能是致命的。
每一波的投擲,除了數十乃至百步之外,四處炮聲隆隆,硝煙瀰漫,濃重的硝煙更是嗆得人呼吸不過來,一瞬間無數人人仰馬翻,哀嚎響切。
佇列裡,所有人都默契地單膝跪下,蜷在盾牌之後,連衣袖都不敢露出半點。
這等木盾,外頭包了鐵皮,足以用來緩衝濺射來的鋼珠和彈片,以及無數砂礫,最重要的是,著彈點畢竟距離較遠,所以此時,這木遁雖是被撞擊得噼裡啪啦的作響,彷彿有無數殺人的利器穿破了鐵皮,潛入了木頭之中,卻幾乎沒有任何的彈片能穿過木盾。
手雷的殺傷力,其實早就進行過一次次的實驗,不同距離之下,木盾的防禦力也都有過各種的測試,這等嚴謹,也只有飛魚峰上,才肯下如此的成本。
此時,顯然飛勒鐵騎已大亂,硝煙已經遮蔽了他們的眼睛,令他們辨不清方向,隨時身邊爆發的衝擊力,令他們人仰馬翻,各種飛射出來的砂礫、彈片、鋼珠彷彿是無孔不入一般,甚至穿破了身上的鎧甲,貫穿了他們的骨肉。
而最可怕的,卻是人心。
他們慌了。
這種彷彿置身在地獄的感覺,即便是再勇敢的戰士,現在也不由開始心悸起來,就像一個毫無方向感的困獸。
或許他們並不怕死,甚至他們以刀頭舔血為樂事,可是當你和身邊的人,連你的敵人都不曾看見,身邊炮聲隆隆,無數的殘肢亂飛,座下的戰馬也開始不聽使喚,原以為刀槍不入的鎧甲已經不能再保護你,而你,在這硝煙之中,雙眼燻得不斷地眼淚直流,鼻子吸得是刺鼻的硝煙,戰馬不知又踩到了誰,腳下和身邊,到處都是哀嚎和慘烈的shenyin聲。
在煙霧中,他們找不到主心骨,失去了方向,每個人都大叫著,痛苦地掙扎著。
這個時候,只怕任何一個人,即便再如何堅強,此時也已經慌了,就好像自己在地獄一般,找不到出口,更找不到一個人給自己指引方向。
可怕的是,爆炸還在持續,砰砰的響,震耳欲聾的,就像不到盡頭。
巴圖王子已經懵了,他想開口發號命令,可才一張口,便吸入了硝煙之氣,瞬間他被嗆得難受,眼淚直流,完全無法開口說話了。
想他是草原上的勇士,甚至連猛獸都不怕,可現在,他很驚恐,萬萬料不到,用不了火炮的勇士營,竟還有如此的近戰神器。
此時,他的身上已不知被多少的鐵片擊中,鮮血泊泊,濃重的血腥味瀰漫,深深地刺痛著他的神經。
他心裡,竟只剩下了後悔,後悔當初的自己過於自信,後悔自己竟領著五百多個寶貴的鐵勒飛騎進入了這修羅場。
他的心在淌血,竟比身上的傷口令他覺得更疼痛!
這……都是精華啊,是父汗的心血啊。
可現如今,完了,全完了。
恐怕都要死在這裡了。
巴圖王子想到這裡,非常的不甘心,他咬著牙,忍著痛,又高高地舉起了狼牙棒,艱難地發出了悲鳴。
“殺,殺光這些漢狗。”
就如困獸,他一聲大吼,策馬想要衝過這瀰漫的硝煙,身後倖存下來的騎兵,此刻也都紅著眼睛,冒著炮聲隆隆,猶如自殺式的,發起了衝鋒。
已經沒有選擇了。
雖是頃刻之間,折損了大半,大量的爆炸還在身邊,可此時,已經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了。
事到如今,他們只有衝過去,殺光勇士營的人,不然他們只會被困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