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姚文治捋著須繼續道:“可老夫就是覺得,這背後肯定有什麼,自然,濟北能收復回來已是天大的喜事,眼下也不管這些了,還有,那鄧健,要好生申飭一下,將這份彈劾的奏疏,駁回吧。”
“申飭?”陳一壽呆了一下,隨即輕輕皺眉道:“只怕不妥當吧,若是因為彈劾而申飭,只怕會被人認為是阻塞言路。”
姚文治卻是嘆了口氣,搖頭道:“這叫敲山震虎,陳凱之這傢伙,管得太寬了,他好好做他的節度使,做他的宗室便是,卻偏偏想要指手畫腳,國家大事,不是他能干預的,申飭鄧健,就是為了敲打一下他,讓他有點覺悟,省得他下一次又鬧出什麼來,陳凱之這個人,自是可造之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越是如此,越是要想法對他有所約束,免得他得意忘形,得意忘形,可不是好事啊。”
說著,姚文治不容置疑地道:“申飭立即發出去,就這樣吧。”
這邊內閣的幾位學士很快就鄧健的彈劾一事處理好了,而在鴻臚寺,一張便箋也隨之很快的就送到了北燕國使張昌手裡。
張昌看過之後,濃眉深皺,眼裡不禁疑竇重重。
似是深思了許久,終於,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不禁啞然失笑起來。
坐在一旁的,乃是副使劉永,劉永一直靜靜地做在一旁,見張昌自收到一個下人送進來的一張便箋後,便很是古怪的樣子。
現在這失笑之態,令劉永更疑惑了,於是關心地詢問道:“大人,不知是何事?”
第五百六十三章:因禍得福(4更求月票)
張昌迎上劉永關切的目光,一面將便箋收入了袖裡,一面徐徐道。
“說來也怪,老夫一直懷疑陳凱之和那方吾才有什麼關聯,而且陛下在密旨中也提到了這一點,說是雖覺得不可能,只是關係到了家國大事,命老夫打探一下,陛下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外頭看上去,是粗心大意之人,可是內裡卻也有心細如髮的一面,既是密旨,老夫又怎能不上心呢?”
說著,他的面容透出了淡淡的笑意,接著道:“昨日,我故意在無意之間透露了點方先生的事給那陳凱之知道,就是想試一試,想看看這陳凱之和方先生之間到底有什麼牽連,誰曉得這一轉眼,便有人將昨日透露的事上書彈劾給了大陳的朝廷。”
“這樣看來,陳凱之和那方先生之間,應該沒什麼勾結,這陳凱之倒是夠陰險的,這頭得了訊息,那頭就去告狀了,這倒看來和那方先生甚至有點兒齷蹉。不過……這也可以理解,方先生在洛陽時,就和鄭王、北海郡王這些人相交甚厚,而陳凱之素來又與那北海郡王不睦,現在想來,理應是這個原因吧。”
劉永也不禁啞然,隨即又忍不住道:“想著也是可恨,這陳凱之使我大燕失了濟北三府,朝廷竟還在濟北與他互市,我大燕不但失地,還真是顏面喪盡啊。”
張昌反而笑了,淡淡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我遠在洛陽,有些事,未必知道內情,不過陛下有意強軍,這仇,遲早要報的。”
“可是那陳凱之有勇士營,又有火器,現在又得了濟北府,若是再互市,豈不是如虎添翼?將來,怕是遲早都要成為我大燕的心腹大患啊。”劉永不無擔憂地說道。
“也不盡然!”張昌搖搖頭,眉宇輕輕一挑,看著劉永,一字一句地說道:“陛下對此早有防範,怎麼可能容許他坐大呢?”
劉永露出了幾分驚訝,好奇地道:“防範,什麼防範?”
張昌只淡淡一笑:“可能別人不太瞭解我們的這位陛下,可是老夫卻多少略知一些的,這些事,你就不必問了,到時自然會知道的。”
看著張昌一副神秘的樣子,看來也不會把話說全了,劉永也只能作罷。
而他們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