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大多進去了再別想著活著出來,正因如此,許多人談明鏡司而色變,才有了催命的名號。
陳凱之是知道這所謂的催命符的,見到這個,陳凱之倒還算輕鬆,他知道,這一定是關於王甫恩的案子,自己至多也就是被請去例行問話而已。
而且,這一次請去的也不只是陳凱之一人,勇士營的人也被請去不少,陳凱之心裡不由讚歎,昨天夜裡王甫恩才收監,今兒就已經開始調查,而且直接請人了,這明鏡司的辦事速度還真是快得很。
於是,雖是折騰了大半夜,陳凱之卻依舊精神奕奕的領著十幾個被明鏡司點到的勇士營丘八們下山。
到了山下,早有穿著一襲黑衣,揹著斗篷的明鏡司校尉等候了。
明鏡司裡,據說是官多如狗,連最底層的人,都號稱力士,據說是七品官,而一般的人,則稱為校尉,和陳凱之的崇文校尉品級一樣,乃是從六品,由此可見,這明鏡司的不簡單。
這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使了個眼色,竟有十幾輛車來,他們準備得極周全,陳凱之上了一輛車,隨即馬車便動了,徑直到了靠著皇城根的一個衙署下車。
這令人聞之色變的恐怖衙門,其實外表很普通,就如京裡每一個普通的衙門一樣,若不是門前有一個碑文,陳凱之甚至不會覺得它和其他衙門有什麼分別。
這碑文上親書:“奉天承命”四個字。
這斑駁的碑文,乃是太祖高皇帝的手筆。
奉天承命,其實說穿了,就直接的道出了明鏡司的職責,這個衙門,一切都是遵照宮中的命令列事的,忠心耿耿。
進去之後,隨即開始有人唱名,陳凱之被人帶到了一個尋常的房裡,這裡點了一盞油燈,而在這房子的四周,分別是四個案牘,四個案牘上各坐一人,每一個人都是板著臉,好在,這裡的正中,有一個座位,陳凱之便在這位置上大喇喇地坐下。
“何人?”
東南角一個聲音厲聲道。
陳凱之道:“諸位大人,下官……”
東南角的聲音似乎顯得極為不悅:“何人!”
又再問了一遍。
陳凱之便知道,對方是不耐煩自己嗦:“陳凱之!”
“陳凱之,我問你,昨夜子時三刻,你在哪裡?”
其他三個角落的人,個個都是僵坐著不動,每一個人都是面無表情,彷彿雕塑。
陳凱之道:“飛魚峰。”
“飛魚峰上,為何起火?”
“那是篝火!”
“篝火的火勢如此之大?”
“風大,所以火就大。”
那人冷哼一聲,似乎對於陳凱之的解釋並不滿意。
可陳凱之並不在乎,因為這玩意,死無對證。
一個聲音道:“我看,不盡然吧,亥時二刻,確實是你點起了篝火,可當時下山時,你對人說了什麼?你說下山迎敵?”
陳凱之本是淡定自然,自己不過是來例行詢問的,雖然這明鏡司讓自己不舒服,可陳凱之倒也無所謂,可現在聽了這話,陳凱之的臉色變了。
下山時的事,他怎麼知道?
勇士營的其他丘八說的?不對,丘八們和自己一道才剛剛開審啊,這些傢伙陳凱之現在還是信得過的,就算真的審出點什麼,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招認。
可問題在於,這明鏡司的人,竟像是昨夜就在山上,對山上發生的事一清二楚?
陳凱之的額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這時,有人不客氣地道:“也就是說,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有人會至山下,是嗎?”
陳凱之心裡驚訝,定了定神,面上沒有絲毫表情,聲音平穩地道:“不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