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迅速的形成了一個扇面,全無死角,這些矯健的騎兵,此刻如稱霸深山的猛獸,此刻,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腥臭的獠牙。
在後壓陣的劉壁,得意的笑了。
他甚至已經沒有興趣繼續觀戰,因為對他而言,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戰鬥,以騎制步,同等的數量,騎兵足以將其如搗蒜一般的碾壓,即便步卒的兵力,是騎兵的三倍,騎兵的勝算亦是極大,更何況,晉城鐵騎,雖非天下無雙,卻也稱得上是精騎。
對陣一些沒有戰鬥經驗的步兵,毫無懸念的,這場戰役他贏定了。
他轉過身,朝身邊的一個將校招招手,吩咐道:“待踢開這些攔路石,你帶一隊人馬,迅速地將那太皇太后還有趙王拿下,至於其他人……留幾個老宦官伺候太皇太后,還有宮娥留著犒賞將士,其餘的,統統殺個乾淨,這裡的器物,一個不要,我等輕車從簡,立即回渡口去,待度過了河,大事便可定了。”
將校聞言有些不解,卻也不敢質問,只是有些可惜地看著劉璧,從嘴角囁囁嚅嚅地吐出話來:“一個不要?這太皇太后這麼多的器物,怕都是無價之寶……”
劉壁鷹鉤鼻裡發出一聲冷哼,滿是自負地說道:“有太皇太后和趙王在手,還愁沒有無價之寶嗎?”
“書信,我已經先發了出去。”劉壁冷笑著繼續道:“昨天夜裡已經修書去給了那慕太后還有滿朝的文武,我已告訴他們,太皇太后已經落在了我們的手裡,讓她乖乖車撤去晉城附近的人馬,除此之外,還令她們想讓太皇太后日子想過得好一些,就乖乖地送上供奉之物,否則這太皇太后年紀老邁,總不能讓她穿布衣,吃著粗茶淡飯吧。若是有個好歹,這就是他們的過失了。”
那將校一呆,的確感到驚訝。
想不到晉王殿下還未拿下太皇太后,卻已修書!他忍不住眉飛色舞,這一手實是妙招啊,如此一來,那朝中以為人已被拿住了,原先想要馳援的兵馬已是無濟於事,這就給了晉城軍足夠的時間撤退善後。
他興奮得雙眼飛揚了起來:“殿下高見。”
劉壁卻已撥轉過馬去,繼續盯著戰場上的情勢,他看著矯健的騎兵瘋狂朝對方撲殺而去,很是滿意,旋即淡淡道:“劉能這些日子,長進不少!”
這邊的號角一起,太皇太后則在大後方親自觀戰,她眼睛渾濁,卻是依舊張大著眼眸,很是認真地看著,身邊的宦官和女官們都是戰戰兢兢的,他們心知一旦勇士營不能擋住這些亂軍,自己便再無倖免,只怕都將成為刀下亡魂,故而此刻一個個臉色蠟黃,甚至不少人眼帶驚恐。
太皇太后雖還鎮定,可聽這如雷的馬蹄還有號角,也覺得心悸,只是前方的事,她看不清,心裡亦是有些焦灼,整個人也是有些緊張了起來,雙手竟是不自覺地握了起來,十指青筋隱隱泛起,可見她心裡有多氣憤和不安。
可此刻她自知自己是這些人裡的主心骨,知道不能亂了陣腳,便努力假裝鎮定地看著。
即使是看不清形式,太皇太后也是微眯著眼眸,格外認真地盯著前方。
倒是一旁的趙王陳贄敬,咬牙切齒的,他眼神比太皇太后好,看得清楚,此刻他竟是不禁跺腳道:“完了,是鐵騎,是晉城鐵騎,母后,兒臣早說過,萬萬不可輕信這陳凱之,如今我等陷入了絕地,完了,完了啊,母后,這晉城鐵騎,當年可是和胡人周旋過的啊,你看,他們氣勢洶洶的,如今殺奔來了,勇士營不過區區的步卒,能指著他們做什麼?這陳凱之,自己要送死,卻偏偏拉著母后……”
他的聲音在發顫,甚至覺得自己的腦袋要掉下來了。
太皇太后聞言,雙眸微微一轉,看向陳贄敬,沉著一張臉,冷冷說道:“陳修撰的判斷是正確的,他說的沒錯,我們根本無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