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之則是關心的問道:“那麼他現在在哪裡?”
“去了倭國。”
“倭國?”陳凱之微微皺眉,露出一副震驚之色。
陳贄敬重重點頭道:“不錯,去了倭國。”
“他去倭國做什麼?”
陳贄敬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皇叔這十數年來,一直都在暗中圖謀反母后,我想,本王死了,遲早,他有一日會登門,找上你的。”
陳凱之便沒有深問下去,這個時候他能說的都說了,不會在隱瞞,估計真的沒有事情可交代了,因此他不由道:“一個失蹤的宗王,離開了廟堂十數年,只怕沒有什麼能量。”
“你錯了。”陳贄敬看著陳凱之,一字一句的頓道:“汝陽王和別人不同。”
“有何不同?”
陳贄敬又是一字一句道:“她的母親,姓孔。”
陳凱之不禁為之皺眉:“你的意思是,是衍聖公府?”
陳贄敬頷首點頭。
陳凱之不屑的道:“衍聖公府,固然有其號召力,可在我看來,也不過爾爾。”
“不。”陳贄敬苦笑著搖頭:“其實,起初的時候,衍聖公並非如此,只是後來,卻染上了五石散,方才使衍聖公府烏煙瘴氣,而且……據說,先帝當初,似乎也……”
“你是說……”陳凱之當然最清楚這等仙藥的威力,衍聖公染上了五石散,倘若先帝也曾染上,這二者之間……
陳凱之起身,看著陳贄敬:“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陳贄敬只是搖頭:“只怕本王也活不了幾日了,現在本王唯一想的是,有人能保住我大陳的江山,現在朝中,唯一得以倖免的人,就是你。你姓陳,你是太祖高皇帝之後,這就足夠了,大陳已經五百年了,其實,本王又何嘗不是,這老舊之軀,已是弊病重重,可既生在陳家,總不至令陳氏皇族,最終迎來彌天大禍,我死無怨,但求宗廟得以保全。”
陳凱之沒有說什麼:“無論如何,你我還是敵人。”
陳贄敬苦笑:“是。”
陳凱之道;“那麼,後會無期。”
陳贄敬則木然不動,再沒有說什麼了。
陳凱之走出了囚室,卻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陳贄敬這個人,他是絕不同情的,至多,也不過如他所言,不過是人之將死,想說幾句心裡話罷了,不過這些話是真是假,還需小心查證。
不要給他忽悠才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陳凱之回到了北鎮撫司,將吳僉事尋來,吳僉事喜氣洋洋,給陳凱之行了禮。
陳凱之抬眸看著他:“什麼事這樣的高興?”
吳僉事很是自豪的說道:“卑下聽到了訊息,說是護國公即將要加封郡王,這豈不是可喜可賀?卑下很為殿下高興呢?”
是的。
他為陳凱之感到高興,也因為自己有這樣的上司而自豪。
陳凱之不由失笑,他竟忘了,這錦衣衛耳目最是靈通的,他不由嗔怒道:“這等訊息你們倒是快,其他的訊息,但願也有如此快才好,現在不可叫殿下,等有了旨意再說,要謹慎一些。”
“是。”吳僉事認真起來:“卑下曉得規矩的,不敢給護國公惹來麻煩。”
陳凱之卻一刻也沒耽誤,淡淡問道:“有一件事,我想讓你去查實一下,在城外,有一處叫曾莊的地方,是嗎?”
“那兒……”吳僉事笑了笑:“距離京師有三十里路。”
陳凱之道:“你要親自去一趟,這個差事,誰也不可告訴,只你一人去,去查實一件事,那兒,是不是有人安置過一對母子,查實之後,立即報到我這兒來。”
吳僉事一聽只許他一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