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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正奇奇怪地側目看了方吾才一眼,道:“怎麼,方先生對此並不認同?”
方吾才輕輕的搖了搖頭,才道:“楊公,太小看陳凱之了。”
他不鹹不淡的一句話,令楊正奇心裡一沉,卻很快又恢復了神色,這時他不得不佩服這位方先生了。
大燕皇帝死了,方吾才算是徹底失去了靠山;而大陳對這楊家餘孽,自然不會再有好臉色,按照目前的處境來看,現在這位方先生,除了緊抱著楊家,已沒有了任何的出路,可這傢伙,竟還能如此和自己唱反調,倒是……很有膽魄。
雖是方吾才這跟自己有點唱反調的意味,可楊正奇並不愚蠢,他反而對方吾才欣賞起來,忠言逆耳,某種程度而言,似乎也並非是壞事。
而在這時,那別宮裡,突的走出了人來。
卻見陳凱之帶著一干禁衛疾步而出。
陳凱之的出現,令這喧鬧的街面,霎時安靜下來。
陳凱之環顧四周,見這裡已是人滿為患,那清河郡王被數十個燕臣圍著,外頭又有百來個燕國的禁衛,一個個劍拔弩張的樣子。
而兩側圍看的百姓,更是烏壓壓的看不到盡頭。
陳凱之的目光很快便落在了遠處若隱若現的方吾才身上,遠遠就看到方吾才面色自若,倒是站他身邊的楊正奇微微皺眉,疾步的將身子後退,隱入了人群之中。
此人出沒,顯然帶著不少或明或暗的護衛,所以楊正奇一消失,許多行色匆匆的人也立即退去了不少。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陳凱之,卻只是一笑,似乎並沒有驚動這楊正奇的打算。
而是將目光落在了正一臉怒氣騰騰的燕成鏡身上。
燕成鏡一見到陳凱之來,頓時來了精神,厲聲道:“陛下,我皇兄呢?”他咬牙切齒的接著道:“皇兄遇刺,燕國倒還念在兇徒未明,沒有討這個公道,現在陛下竟挾持了吾皇兄,意欲何為?他中了劍傷,只怕現在已駕崩了,我大燕天子駕崩,身邊竟無燕人,陛下將這別宮捂著密不透風,又是什麼居心?”
“我乃大燕皇帝的兄弟,而今卻連皇兄屍骨都未見,陛下該給臣一個交代了吧!”
他面帶獰色,氣勢洶洶興師問罪的樣子。
“如若不然,今日之事……”
他一句事字,說到了這裡,陳凱之的目中,突的露出了兇光。
這一抹兇光自是被燕成鏡捕捉,他微微愕然,似被這兇光所懾,只覺得,這目光實是陰狠得厲害,像是突的感覺有刺骨的寒氣貫穿全身。他自幼養尊處優,卻從未有人拿這樣的目光看自己,何況這陳凱之的目光,分明……
燕成鏡的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卻在恍神之間又不禁懊惱起來,自己這是怎麼了,現在是自己來興師問罪,是自己在討公道,卻被這陳凱之所懾,如今眾目睽睽,這般示弱,豈不是弱了大燕的威風?
於是燕成鏡大笑一聲,將心裡的恐懼掃了個煙消雲散,他才正色道:“今日之事,絕不善了,本王現在以大燕的名義,第一,要求大陳立即交出兇徒;其二,讓本王與諸臣,立即去見皇兄,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其三,貴國召皇兄與我等而來,即為貴客,而今客人死在了大陳,也請大陳朝廷給一個交代,倘若……”
燕成鏡還沒有把話說完,陳凱之便突的笑了,聲音冷然地道:“倘若什麼?”
“倘若……”燕成鏡還想說倘若。
卻冷不防的,陳凱之狠狠一巴掌朝他啪的甩來。
啪……
這一巴掌,毫不遲疑地打在了燕成鏡的臉上。
燕成鏡的臉上頓時佈滿羞怒之色,其實這一巴掌,並沒有用多少力,可在眾目睽睽之下,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他頓時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