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了,這是什麼意思,不能勝任?這是在小看他,哼,他從鼻孔裡出氣,這女人看不起他嘛?
楊石見懷義公子神情不悅,他並沒有道歉,而是繼續笑道:“不過太皇太后說,御人之道,其實是最難,也是最容易的,無非就是賞罰分明而已,要罰容易,罰可以以儆效尤,可要賞,卻是不易,賞賜可以收買人心,可若是沒有足夠的財帛,如何能做到賞呢?太皇太后欲撥付內帑四十萬紋銀,交付公子,些許的意思,公子還請笑納,有了錢糧,以公子只能,勢必有如先聖公一般,為宇內稱頌。”
懷義公子一呆,隨即心下卻是一喜,這個世上,沒有人不稀罕銀子,自己的父親喜歡,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懷義公子自然是喜歡的,一雙眼眸裡滿是閃閃的光芒。
這太皇太后倒是直截了當,也沒什麼客套和虛詞,直接抓住了懷義公子的要害,直接用銀子砸下去。
懷義公子沒有露出大喜,目光的光芒卻依舊:“此等美意,實是慚愧。”
楊石眼眸微微眯著,隨即又道:“公子可聽說過陳子十三篇嗎?”
一聽這部書,懷義公子便氣不打一處來,他最痛恨陳凱之了,現在居然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陳凱之的書,他頓時面色不善起來:“怎麼,楊大人也愛此書。”
“這是陳凱之所作。”楊石頓了頓,笑吟吟的說道:“太皇太后對此書,甚為不喜,真是離經叛道,公子認為呢?”
懷義公子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他淡淡一笑:“太皇太后不是一直和陳子十三篇的著書人,頗有幾分情分。”
楊石搖頭,正色道:“太皇太后千金之軀,一個大陳的臣子,有什麼資格和太皇太后攀上什麼情分,老夫言盡於此,想來……公子定有聖裁。”
再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懷義公子倒是變得興奮起來,這幾日昏了頭,竟沒有想到這件事,自己和陳凱之,那可是不共戴天之仇啊,他早就將陳凱之恨透了,現在經由楊石一提起,便明白這四十萬兩銀子的緣故。
他笑著看著楊石,一臉值得玩味的樣子:“吾知道了。”
過幾日,便可登上公位,成為了衍聖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呢?
直接封禁陳子十三篇,將其視為禁忌,狠狠痛批,再給這陳凱之一個離經叛道的罪名,革除他的學爵?
有意思,很有意思。
懷義公子站了起來,朝人喚道:“送客吧。”
他雖然顯得冷淡,沒有半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覺悟,可楊石似乎已經明白,這件事成了。
他笑吟吟的樣子,朝懷義公子行了個禮,一臉恭敬的說道:“公子,來日,還有厚報。”
唔……
懷義公子故作老成的樣子,頷首點了頭。
他的樣子,竟越來越像他的先父了。
這幾日下來,懷義公子的心情不錯,卻不得不要假裝出悲痛的樣子,總算,熬過了下葬,眼看著,再過兩日,便是新的大典,他難掩心裡的喜悅,迎了客之後,便在後廳裡休息,這時卻有人來:“公子,學候張忠求見。”
一聽到張忠,懷義公子臉色並不太好看,露出厭惡的神色,冷冷問道:“他來做什麼?”
要知道,張忠乃是家臣,先聖公在的時候,可是隨時出入衍聖公府的,可現在,懷義公子顯然對他甚為生疏,畢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說是有要事,想要奏報公子。”
“呵……”懷義公子端起了架子,故意思咐片刻,隨即學著自己先父平時的做派:“唔,叫來吧。”
這聲音不徐不慢,是刻意顯得內心平靜。
過不多時,張忠便蹣跚著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