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竟敢說這樣的話,哈哈……梁蕭啊梁蕭,你可知道,亂臣賊子,是什麼下場嗎?”
梁蕭沉默了。
因為此刻那喊殺聲已越來越近,甚至已是近在咫尺。
項正臉色已經變了。
突的,一個宦官衝進了大帳之中來,原以為他是想來稟報什麼,卻見這宦官猛地嘔了一口血,便撲倒在了大帳門口,原來他的後背,一柄長刀直刺了他的心臟。
項正後退一步:“護駕,護駕!”
他大吼著,令人絕望的卻是,竟沒有人理會他,恰恰相反,一個個渾身帶血的楚軍士卒,手提著長矛和刀劍進來。
殺紅了眼的人,此刻似乎再沒什麼可畏懼了。
或許在動手之前,他們還有所顧慮,他們還有些遲疑。
可現在,他們殺出了一條血路,一個個面目猙獰,他們看著項正,面上全無一丁點的敬意,這令項正毛骨悚然的眼睛,**裸的盯著他。
到了如今,項正方才意識到,自己所謂的高貴,此刻一錢不值,自己曾經的顯赫,此刻也是一錢不值。
深吸一口氣,項正高呼:“朕封爾等為公侯,令你們自此之後,子孫無憂,朕說到做到,現在可以下詔罪己,同時,立即給卿等敕命,你們不要誤信了妖人之詞,朕帶你們回大楚去,朕和你們同享榮華富貴。”
這些士兵,依舊一個個死死的盯著項正,面上沒有絲毫的鬆動。
所謂的榮華富貴,現在已顯得可笑了,而所謂的公侯,若是幾日之前,還足以動人心,可現在……一切都已遲了,當陳軍駐馬在十里之外的時候,這一切,早已遲了。
項正後退一步:“你們想要弒君嗎?你們可知道,弒君是什麼後果?朕是你們的皇上!”
一個武官已站了出來。
事實上,此時殺聲徹底的湮滅,顯然,禁衛已被殺了個乾淨,而在這大賬之外,火光的照耀之下,已露出了一個個人影,這說明,在這大帳之外,已是人山人海。
可這人山人海,卻沒有發出嘈雜的聲音,這是可怕的沉默。
武官手裡提著刀,一步步的靠近。
弒君……
這確實對於許多人而言,是人生中的第一次,若說不緊張,卻是騙人的。
所以這武官的喉結,拼命的滾動。
“留他一個全屍吧。”梁蕭嘆了口氣:“弒君本是不詳。”
那武官遲疑了一下,看了梁蕭一眼。
梁蕭便徐徐的解出了自己的腰帶,接著上前去。
項正忍不住大吼:“梁蕭,你大膽,你吃了陳凱之什麼**湯?”
梁蕭嘆了口氣:“臣是陛下左右肱骨之臣,就算能得到陳凱之的赦免,怕今夜之後,也只會被廢黜為庶人,臣能吃他什麼**湯呢,臣自知,只有陛下,才能使臣成為公侯,可現在,都到了如此地步,臣這樣做,只是因為陛下不能活下去了,大楚已經結束了,千百年之能後,能記得起大楚的人,只能從史冊中翻尋這些過往的雲煙,大楚既已亡,陛下是不能活的,國破人怎麼可以留呢?臣送陛下上路吧。”
項正此時,徹底的開始後悔起來。
他從沒有過後悔和反省,當初提兵至此,他只是覺得,一將功成萬骨枯,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只要拿下了大陳,就不會有人怪責自己,可現在,他終於後悔了,他萬萬想不到,最後要賠上的,竟是除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還有自己的江山社稷。
他忙不迭的後退,退的越來越遠,因為他不想死,不想死的如此憋屈。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滅楚
項正向後疾退幾步,身後,便是帳篷厚厚的篷布,而他身後突然被猛種尖銳的硬物一頂,是一根長矛,在這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