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就不是好東西,拿下,回去打一頓再說。
可是……昨天是昨天,今時不同往日了啊。
周差役臉上堆著笑,心裡忍不住想:“他不尋宋押司,卻來尋我,莫非是想避嫌?又或者是,這樣力所能及的小事,宋押司不屑為之?哎呀,這倒是叫我心裡一塊大石落地了,這樣的人情,不給白不給。”
周差役便欣然地道:“這個好說,若是別人,肯定是沒這麼輕易的,可是我與你投緣,昨日乍看你,便覺得你不是尋常人,哈哈,這事,周老哥幫你辦著。”
周差役心裡甚至隱隱期盼,若是宋押司肯另眼相看,在縣令大人面前美言幾句……
周差役讓陳凱之先安坐,自己則興沖沖地跑去了隔壁的戶房,過不多時,有個戶房的文吏進來,客客氣氣地問了陳凱之的姓名和籍貫後,便又回去了,半響之後,周差役便拿著一份黃紙的戶籍過來,上頭清晰地蓋了戶房的大印,交給了陳凱之。
很多可能極難的事,其實要辦起來很容易。
陳凱之捏著這輕薄的一張黃紙,心裡感慨:“還好凱哥不是一般人,否則早就死了一百零八遍了。”
所謂閻王好惹,小鬼難纏,似周差役這樣的人,就是小鬼,在縣裡混了許多年,早就便成了油子,平常人要找他辦事,比登天還難,你就算不辦事,他還要尋個空子找你麻煩呢。
可只要設定好套路,摸透了對方的底細,看上去好似難如登天的事,周差役這等混子也能輕易幫你辦下來。
有了戶籍,陳凱之心裡大定,終於不怕招搖過市碰到警察叔叔了。
周差役笑著來套近乎道:“不知陳老弟現在做什麼營生?”
陳凱之信奉他上輩子混社會的準則,能忽悠的事儘量忽悠,沒必要忽悠的,卻絕不和人說半句假話,因為真話越多,反而顯得你真誠,給人留一個好形象。
他搖頭道:“現在無所事事,周老哥別取笑。”
周差役哪裡敢取笑他,心裡說,老弟,你有宋押司啊,還怕沒有營生?
當然,周差役是不能點破的,難道說我派人跟蹤了你,得知你和宋押司有交情才和你交朋友的不成?
他笑嘻嘻地道:“我看你一身儒雅,文質彬彬的,倒像是讀過書的,噢,正好我家縣令為了教化一方,特意請了名儒方正山方先生來縣學裡教書,為的是應對年末的縣試,這方先生前幾日才到了縣裡,和縣尊商量,說是要取一名青年俊彥收入他的門下,縣尊大人大喜,已說了,後日讓諸生們都去試一試,誰若是受了方先生的青睞,由縣裡就會供應他的吃喝,直接將其列為廩膳生,公子可有意嗎?”
這個時代的規矩,倒是和陳凱之所想的不同啊,陳凱之記得在明清時期,廩膳生是要考了秀才才有資格的,在這裡是縣老爺說了算嗎?
不管怎麼說,陳凱之心動了。
包吃包喝包住,還有一個感覺很有前途的老師,哎呀,就差送個老婆了,現在戶口問題解決了,這‘工作問題’似乎也該努努力才是。
怎麼看著,這個所謂門生有點像上一輩子的公派留學生呢?
有前途,我喜歡!
陳凱之不露聲色道:”後日?考的是什麼?“
周差役笑道:“我若是知道試題是什麼,我也就去考了。不過想必不會容易,方先生的名氣很大的,莫說是尋常的讀書人,就算是一些家裡有族學、私學的名門之後,也動了心,應考者不少呢。”
“我也可以去?”陳凱之愈發動心了。
周差役心裡卻道:“方先生乃是名士,要讓他收你為徒,卻是難了,當然,無論你有沒有機會,這都沒關係,最重要的是你和宋押司有不可描述的關係,再賣你個人情也無妨。”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