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幾乎要昏死過去。
“還沒有認輸嗎?”陳凱之只抿嘴輕笑,他的手,又一次拉滿了弓,依舊還是連射。
空氣在這一刻,彷彿已經凝固了。
幾乎所有的人,無論是文舉人還是武生,現在只剩下了驚詫,沒有人敢去相信自己的眼睛。
又是一箭。
這一次,是肩窩。
那飛箭如鬼魅一般,狠狠地撞擊在了楊逍的肩窩之處。
咯咯,微微的骨碎聲被那箭矢的撞擊聲所淹沒,楊逍手裡的弓已跌落,他單膝跪倒,手像一根蔓藤上的黃瓜,只在臂上晃盪。
“箭下留人!”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這嗓音,帶著嘶啞和疲憊。
有人來救楊逍了。
而此時,楊逍再也堅持不住了,整個人直直的撲倒在地。
即便是鈍箭,連續三箭,對於他身體的摧殘,亦是到了可怖的地步,他整個人宛如一灘爛泥般,除了不甘的呼吸,竟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爬起。
有人來了……
而楊逍的心裡除了震驚,還有一股莫名的仇恨。
震驚於這陳凱之……為何箭術高超至此,而心裡湧出來的滔滔恨意,也盤踞在了他的心頭。
是掌宮大人的聲音。
他的父親,乃是左營都督,楊逍相信掌宮大人一定會為做主。
尤其是那一句箭下留人,對楊逍來說,幾乎是天籟之音,自己……終於得救了。
幾乎所有人,依舊還沉浸在那精彩絕倫的比鬥之中。
那先生,更是發現自己的身子僵直,他的嘴唇嚅囁著,想要說什麼,卻似是如鯁在喉。
這樣的力道,這樣的眼力,還有如此的敏銳……
這個少年,就是一柄弓啊。
他竟發現自己的眼角有些溼潤。
這是何等的資質?
自己為了練箭,每日錘鍊自己,無論是寒冬還是酷暑,從不曾有過鬆懈,自己不敢觸碰美色,不敢滿足口舌之慾,甚至冬日不敢讓自己睡在溫暖的被窩,炎炎夏日,不敢吃瓜解暑……可是……可是……
一切的堅持,都在此時被這陳凱之擊成了碎片。
原來人家喜歡女子,貪吃懶做,都可以……可以年紀輕輕時,到這樣的境界嗎?
而這時,掌宮楊業大人,已帶著烏壓壓的人呼啦啦的衝來了。
楊業焦急萬分,一路上,他恨不得飛過來,這腳步別提有多匆忙了。
他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裡,心裡一直默唸著,決不可出事,決不可出事啊。
這個時候,他哪裡還顧得上他身為掌宮大人的風度,如瘋了一樣,排眾而出,邊吆喝著:“箭下留人!”
他的眼睛終於看到了陳凱之,隨後,幾乎是張牙舞爪的撲上去,一下子衝到了陳凱之面前,關切地道:“陳凱之,你怎麼樣,你……無事吧?”
遠在五十步外的楊逍,聽到箭下留人,尚且還有一點如釋重負,以為……
可接下來,再聽一句陳凱之你無事吧,直接令他一時氣血上湧,一口老血幾乎要噴出來。
自己才是躺在這裡的那個啊,三處受創的地方還在泊泊的流血不止呢,這樣明顯的目標人物竟也沒看到?
此時,陳凱之已收了弓箭,朝楊業作揖道:“大人費心了,學生……並沒有什麼事。”
楊業依舊不放心,狐疑地上下打量陳凱之,似乎在努力辨認陳凱之是否安好。
其實他的確是太緊張了,一直生怕出什麼事故,這倒也未必是擔待的起擔待不起的問題,朝廷問責,其實都是次要的事,而在於自己執掌學宮,天人榜的才子,若是在學宮裡出了事,自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