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副折騰,江晨景已是氣若游絲,此時被陳凱之拖著,就如死狗一般。
陳德行看著地上的手帕,頓時暴怒:“我最瞧不起這等身上還帶著帕子的男人!”
說罷,陳德行衝上去便拳打腳踢,狠狠在他身上踹幾腳:“狗一樣的東西,明明是個賊,還在我面前裝斯文。”
江晨景被打得連叫喚的氣力都沒有了。
陳德行便朝陳凱之道:“你歇一歇,我來拖著這狗東西。”
陳凱之搖搖頭道:“算了,我還有一些氣力。”
事實上,陳凱之真的有力氣,而不是一些氣力,方才險象環生,按理來說,理當是筋疲力盡,可是陳凱之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身上的那股氣遊走得厲害,反而是覺得精力倍增,這江晨景百多斤的人,若是以往,他是根本拖不動的,可是現在,卻並不覺得有多沉重。
隨即,陳凱之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去見包知府。”
在陳凱之心裡,現在這金陵裡,也只有包知府才是可以值得信任的了,至於其他人,陳凱之一概不信。
現在……陳凱之打的乃是一個時間差,這江晨景一定還有同黨,不過想必,這些人還未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必須將這江晨景趕緊送去知府衙門,只要去了那裡,那就是包知府的事了。
“快!”
陳凱之一聲催促,加急了腳步。
…………
一場大火,已是震驚了整個金陵。
這金陵,註定了是不太平的。
至少知府衙門,已經大亂。
包虎這幾日,可謂是焦頭爛額,他已急得沒有了辦法,那三眼天王是什麼人,以前自己還小瞧了此人,可現在越是打擊鹽販,他方才知道這三眼天王的厲害。
敵暗我明,對方人手眾多,組織嚴密,且都是亡命之徒,尋常的差役,只是混口飯吃,哪裡肯去拼命?數十個差役追擊幾個鹽販倒還勉強足夠,可若是遇到了十幾個鹽販,差役沒逃之夭夭就不錯了。
這諸多的不利,再加上朝廷的催促,使他意識到,自己的冒失舉動,不但誤了自己,更害了自己恩師。
朝中邸報傳來,已有許多御史,開始彈劾自己了。
想必很快,等期限一過,朝廷便會明發旨意,明鏡衛便會來捉拿自己了吧。
而今日,卻是有人跌跌撞撞地進來,帶著哭腔道:“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棲霞坊……棲霞坊……那兒……那兒……那兒失火了,不……不是失火,火勢來得很急,事前沒有任何徵兆,想來……想來是有人縱火,是縱火,大火熊熊,遮雲蔽日……”
“什麼……”包虎豁然而起,夫子廟的事,死傷了那麼多的百姓,已是令他心裡自責了,而現在……又失火了,而且還是有人有意縱火?
這……一定又是那該死的鹽販們乾的。
包虎氣得發抖,臉色青黑,嘴皮子哆嗦著,竟是嚅囁著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是挑釁,是挑釁啊!
這一次,又不知要死多少人,又不知……天,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啊。
他幾乎可以想象,朝廷再得到這個訊息,接下來會採取什麼手段。
無論採取什麼手段,自己完了,徹底地完了。
想到這裡,他一屁股癱坐了下去,終是最後反應過來:“救火,救火啊。”
“五城兵馬司,想必已經去了……”
包虎從前在邊鎮,署理馬政,所謂的馬政,就是以文官的名義執掌軍中,因此早就沾染了軍中的風氣,本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心志何等的堅硬,可現在,他竟有些慌了。
完了!
這是他冒出來的唯一念頭,自己這回真的完了,恩師也完了,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