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公則是面帶微笑道:“據說這些勇士營的將士,已經預備參加縣考了。”
這一句話,頓時震驚四座,一群丘八,而且聽上去,似乎都是一些卑劣之徒,想不到竟參加縣考了。
文正公繼而正色道:“學下來看,還是鼓勵一下為好。”
衍聖公頷首,他似乎急著想要早些結束,又掩面打了個哈欠,便道:“既如此,文正公府代吾下學旨,頒佈天下各學吧,諸公,還有何事?”
眾人沉默,似乎沒人再有事提出。
衍聖公這才顯得滿意了起來,便直接長身而起。
隨即轉身,帶著諸童子們,快步而去。
杏林裡眾人見衍聖公一走,便紛紛站起來,彼此咳嗽,沒了先才凝重的氣氛,那先前說話的大儒,似乎在衍聖公面前欲言又止,等衍聖公走了,才連忙朝文正公道:“學公,能否借一步說話?”
文正公朝他頷首,二人一前一後的,便朝著杏林深處走去。
這杏林倒是安靜,看著帶著秋色的怡人景色,此大儒卻是一臉憂心忡忡的,口裡道:“學下以為,這封書信可能有問題,學下曾在洛陽遊歷,深知這勇士營,實是禍害,絕不是可以教化的,是不是搞錯了?”
文正公淡淡道:“正因為是化腐朽為神奇,將這不可能變成了可能,吾才特意請聖公褒獎這學子,否則區區小事兒,何需震動聖公?”
大儒忙道:“學下並非是這個意思,學下的意思……”
“好了。”文正公面無表情地道:“無需多慮,聖公已有口諭,吾等尊奉便是了。”
“哎。”這大儒只好點了點頭,再不好多言了。
…………
雖是小皇帝很嬌慣,可對於小皇帝的教導,總算漸漸有了一些起色了。
至少小皇帝已經願意聽課了。
只是……說是聽課,倒不如說是陛下願意在糜益授課時安靜一些罷了。
這對於糜益來說,則是巨大的鼓舞,他每日不厭其煩地反反覆覆的念著他的論語,即便是沮喪的時候,似乎只要看到了陳凱之,心情也陡然的又好了一些,那目光裡,總顯露著別有深意的的意味。
一連十幾日,陳凱之都奉陪著這糜益在此反反覆覆如唸經一般,其實早就煩不勝煩了,好在他畢竟讀書久了,心性也還過得去,索性也就漸漸適應了,只是很多時候,陳凱之都不免開始神遊,心裡則是想著自己的事。
“咳咳……”糜益唸完了一篇論語,見陳凱之一副心不在焉之態,免不得咳嗽一聲道:“陳修撰,你走神了。”
陳凱之收回了心神,看了糜益一眼,卻是默默無語。
不過,糜益似乎沒有繼續追擊的心思,而是笑了笑道:“不過今日倒是要恭喜陳修撰了。”說著,也不理會陳凱之,而是朝向那小皇帝道:“臣更該恭喜陛下,陛下,衍聖公府傳來了訊息,他們聽說了陳修撰竟是教化了三百個勇士營的將士,可謂是有教無類的典範啊,因此衍聖公特許褒獎,自陛下登基以來,大陳文氣愈來愈盛,這不是大喜嗎?”
這些話,只有三歲的小皇帝,當然是聽不明白的,他依舊懶洋洋的,一副懶得理糜益的態度。
可一旁的小宦官,還有其他幾個陪讀的翰林,卻俱都驚訝了,而後……目光有些複雜起來。
有教無類,特許褒獎……
這裡誰不知道,那衍聖公府的褒獎,可不只是傳來大陳,而是要傳給天下各國的啊,這一下子,勇士營似乎要出名了。
只是……
那小宦官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頓了一下,忙朝著外頭的另一個小宦官使了個眼色,那小宦官會意,便連忙火速的出了殿,似乎向人稟告去了。
糜益則是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