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凱之便如孤家寡人一般,出了學宮後,便回到了師兄這裡。
誰料剛到家,卻見門前停著車馬,師兄正在指揮著人從馬車上裝卸東西。
陳凱之走上前,不由訝異地道:“師兄,這是做什麼?”
鄧健撓了撓頭,旋即繃著一張臉,略微生氣地怒罵陳凱之。
“你還好意思問,一清早就沒了人影,真不是東西,你可知道這學宮馬上就要封禁了?你的恩師,得先搬出來暫住幾日,哎,你真不是東西啊,光顧著吃人家睡人家的,卻是忘了這個,本來他們是打算暫時在客棧裡住下的,恰好我去尋你,誰料你已去取考號了,那客棧里人多嘴雜,帶著女眷,多有不便,我便邀他們來這裡住了,喂喂喂……小心瓶罐……”
他說著,便拋下了陳凱之,朝那卸貨的老門房呼道。
陳凱之不禁汗顏,真是慚愧啊,竟連師兄都比自己細心,當時還真沒到這些細節,思此,他立即進屋準備幫忙,方才知道劉先生一家已在這裡收拾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詔命(4更求月票)
看到了劉夢遠一家子,陳凱之才突的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師兄這院子的廂房不多,自己所住的廂房,怕得騰出來了,他便尷尬地朝劉先生和師母行了個禮,道:“先生,這裡簡陋,莫要嫌棄。”
餘光偏見師姐正倚在窗臺前,眼睛小心地朝外眺望,整個人看上去失落落的,神色萎靡。
陳凱之自然是理解師姐現在的心情,被丈夫休了,住在孃家,現在知道的人不多,若是這事被傳出去了,她的聲譽也就毀了,雖然她沒有錯,可這煞星的命格,可是害人的,百姓自己不會去深究其中的因果,只會聽信讒言,所以她現在應該是非常迷茫,無助的。
陳凱之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很為師姐這樣的好姑娘感到惋惜,遇人不淑呀。
劉先生見陳凱之行禮,忙擺手道:“不必拘禮。”一雙眼眸看著陳凱之,認真地道:“考號領了,時至今日,為師能教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好好的考。”
陳凱之作揖又道了聲謝,一旁的師母則是絮絮叨叨地道:“你的師兄,真是熱心呢。”
陳凱之瞥了師姐一眼,方才道:“何止是熱心,便是對我和他的業師,也不曾這樣。”
所謂業師,是授業恩師的意思,指的當然是方先生了。
劉夢遠雖然也是師傅,卻屬於宗師。
劉先生或許沒聽出來什麼,反是這師母道:“你不可背後腹誹他。”
陳凱之道:“絕沒有腹誹,學生沒有說師兄對業師不好,只是說……嗯……師兄是個性情中人……”
尼瑪,如此**裸的暗示。
師母便不禁道:“他忝為翰林,可看上去,日子過得頗為清苦。”
雖然心裡對這師兄略有吐槽,可陳凱之在外人跟前是絕對維護師兄的,他連忙為師兄解釋道:“這怪不得師兄,要怪只怪學生,本來他的俸祿,倒也過得去,學生來了,倒是牽累了他,何況師兄自幼家貧,有一些遠在江南的親戚,也需要救濟的,平時他又不肯……”
下面的話,他不說,想必劉夢遠也會懂的,師兄不願貪汙,不願投機取巧,本本分分的做官,甘願清貧呢。
一切如陳凱之所料,話音剛落,劉先生便連連頷首道:“甘受清貧,不錯,不錯。”
陳凱之陪著說了一些話,偷偷瞄了瞄師姐,師姐依舊維持著原樣,面帶鬱郁,眉頭深鎖著,陳凱之又一次在心裡嘆息著。
有道是女怕嫁錯郎,王養信真是畜生不如啊,活活害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正在這時,突的聽到外間有人道:“學宮文昌院掌院劉夢遠何在?”
劉夢遠起身,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