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你真是哀家的好兒子。”
“不敢。”陳贄敬冷冷的回道:“比起先帝,兒臣還差得遠。”
“呵……”太皇太后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眼眸眯著,已是掠過了殺機,卻突的道:“你說,哀家該怎麼辦才好呢,你們個個都要玉石俱焚的意思,看來,哀家若是不處置了陳凱之,是不成了,陳凱之,你有什麼話說嗎?”
她目光落在了陳凱之身上,格外認真的看著他。
陳凱之似乎一直都在等,等這個機會。
他猶如一柄還未出鞘的劍,顯得極為沉默,這在暴風驟雨中出奇的冷靜,卻也隱含著一種詭異的氣息,見太皇太后發了話,陳凱之冷靜的道:“娘娘,臣只有一言。”
“你說。”太皇太后心思難測,只是冷冷的看著殿中的人。
而殿中的所有人,現在都屏住了呼吸。
每一個人都清楚,太皇太后做出讓步是必定的,陳凱之已經成為了棄子,在這巨大的壓迫之下,太皇太后沒有其他的任何選擇。
現在唯一的問題,不過是陳凱之只是廢為庶人還是殺之給宗室一個交代的問題罷了。
在這廟堂之上,論起來,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誰不可以成為棄子呢?每一個人本身就是棋子,能成為棋手的人只有寥寥數人,而這幾人,無一不是掌握了足夠的籌碼和資源。
即便是在此刻,對陳凱之不屑於顧之人,想必也有些心中惻隱,因為他們能意識到,陳凱之可以被拋棄,可以用來安撫人心,或是殺一儆百,而自己,何嘗不可以?
陳凱之忍了許久了,現在太皇太后讓他說話,他看了趙王一眼,嘴角一勾,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趙王……昏聵無能……”
六個字,自他口裡一字一字的出來,頓時滿殿譁然。
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趕緊服軟,居然……
陳贄敬面上帶著笑容,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陳凱之垂死掙扎罷了,他……並不在乎!
事到如今,陳凱之還在寧頑不靈,那我們就等著看吧,看你陳凱之能囂張到幾時。
陳凱之見陳贄敬笑著看他,鼻翼微微一聳,滿是不屑的樣子,陳凱之心裡想笑,這趙王還真是無能,而且還自信,抿了抿唇,他繼續道:“至於梁王、鄭王以及放眼宗室的將軍們,在臣看來,俱都尸位素餐,太祖高皇帝以來,子孫們不肖,竟是糜爛至此,每一個人,不再以朝廷和社稷為念,心心念唸的,卻都是爭權奪利,民脂民膏,無數的皇室田莊,養的竟是此等無能苟且之輩,假以時日,若還放任自流,朝廷覆亡,只在即日,臣以天下蒼生為念,懇請太皇太后,改弦更張!”
第七百六十章:改弦更張
改弦更張。
這四個字猶如震撼彈,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火燒眉毛了。
你陳凱之難道還不知道,如今到了什麼時候嗎?
這時候還說什麼改弦更張,說是趙王這些人誤國,有什麼意義?
這是愚蠢!
此時任何精明的人都明白,到了這個份上,趕緊壯士斷腕才對,可憐巴巴的認個錯,請求重新發落,何必到了此時,還去招惹人家呢,這是找死啊。
這是自作孽呀,若是認個錯,也許還有活路,現在還來針對趙王,這豈不是往槍口上撞?
一時殿中已是議論紛紛,文武百官竊竊私語。
太皇太后也很是詫異,她似乎也感覺到了陳凱之的不智,確實……太蠢了。
這個時候居然還說這類的話,不是將他自己往死路逼嗎?
慕太后聞言只抿著唇,卻像是局內人一般,面色竟還從容淡定。
最詭異的卻是姚文治,姚文治心裡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