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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不這樣說還好。
這麼一說,人群頓時譁然起來。
宵小?
咱們是宵小?
走在前頭的陳讓臉色已是鐵青,這是屈辱啊。
何等的奇恥大辱,自己是宗室,你也是宗室,在你眼裡,我就是宵小,那麼你算什麼?
你是什麼狗東西,不就靠著有一官職而已,就可以這樣欺負人。
就憑這一點就敢笑話我,可以驅趕我,簡直是可惡呀。
陳讓火了,他一下子朝前疾衝,口裡大叫:“宵小!我是宵小,你是什麼?他孃的,我是太祖高皇帝之後,高祖乃是晉王,皇室血親,你竟這般辱我?”
他一吼。
所有人都瘋了。
平時他們真是受夠了委屈除了臉上貼了一個太祖高皇帝之後的金之外,在這宗室裡,一分半點好處都沒有享受到,反觀眼前這些宗室的郡王、將軍們呢,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真真是逍遙無邊,憑什麼?
他們心裡不服,憑什麼我們明明是同樣的出身,為什麼你比我們享受的多。
想來他們就覺得窩火,幾十個膽大的,已是疾衝上前,一下子,局勢混亂起來。
第七百五十九章:長劍出鞘
面對一群氣勢洶洶,蠻橫的人,青州郡王陳克喜氣得發抖,還沒有人在自己面前,這樣沒有禮數呢,他大抵看出了對方的身份,可心裡卻並不在乎他們,就算是太祖高皇帝之後又如何,終究已是布衣了,有什麼用,一群沒用的東西。
因此他冷冷一笑,旋即便瞪著陳讓等人,口裡大叫:“來人,拿下,拿……哎喲……”
眼前一黑,竟不知是誰,直接衝了上來,一拳直接砸中了他的眼窩,他嚎叫一聲,捂著眼,卻又不知被誰給打翻在地。
一時他整個人摔在地下,一群人圍著他。
陳克喜心裡暴怒,奈何人被打翻,又不知多少拳腳落在自己身上,身後的國公和將軍們口裡大喝,隨即也是一陣陣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一旦犯了眾怒,這些布衣宗室也顧不得許多了,平時早就肚子裡憋了一口氣,今日更是怒不可遏,何況人多,本著法不責眾的精神,圍著便是一陣痛毆,完全不管不顧了,平時他們早就受夠了,現在管他是誰,打了就是。
禁衛們嚇著了,一時很是慌亂,見狀只能紛紛大吼起來:“住手,住手……”
偏偏,又真不敢動刀劍,只許多人衝進來,想要將人分開。
好不容易,維持住了秩序。
那陳讓雖是解恨,卻是眼眶通紅,噗通一下,跪在了宮門口。
他這一跪,無數布衣宗室紛紛跪倒,一股悲涼迅速瀰漫開,縈繞在他心頭,陳讓難受的吸了口氣,放聲大吼。
“我陳讓,太祖高皇帝之後也,自幼讀書,不敢稱為賢才,卻也略曉文武之事,可而今呢?而今我陳讓名為宗室,實為布衣,貧賤不堪,而今廟堂,豺狼可當道,朽木可為官,宗族之中,酒囊飯袋可賜王侯,唯獨沒有我等的立身、立足之地,他們可以為王侯,我有何不可?同是太祖高皇帝子孫,該立賢才,方才可保國家,可保社稷,臣陳讓,懇請宮中改弦更張,推廣宗室宗考,選舉賢才,護佑社稷,至於尸位素餐之人,也請革其爵,以正視聽。”
“臣等,與護國公陳凱之,休慼與共,聯名上奏,若宮中恩准,則普天同慶,若宮中加罪,願死。”
說罷,他重重的磕頭。
身後數千的宗室一齊道:“請推宗室宗考,選舉賢才,護佑社稷,尸位素餐之不肖子孫,也請革其爵位,以正視聽,臣等與護國公陳凱之休慼與共,在此聯名上奏,宮中若是恩准,臣等欣喜不勝,若宮中加罪,願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