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中龍鳳,那麼,你的資歷就有了,拿著這個資歷,自然有許多人會來幫助你,因為他們願意看好你的未來。
就如這些爭先恐後的權貴一般,若是得到隻言片語的好話,將來走到哪裡,這個評語都伴隨著你的一生,就如師叔一般,隔三差五就跟人說吾與某某談笑風生一般,又如上一世所謂的學歷和檔案袋裡的資歷,乃是人們不可或缺的裝飾品。
其實就是張口說胡話,但是他身份不一樣,就顯得胡話也是金玉良言了。
懷義公子卻是眯著眼,只是微笑,他突然道:“吾見許多人都興致盎然,唯獨是護國公陳凱之,卻是默然無語,護國公莫非對此,沒有興趣嗎?”
果然來了……
陳凱之心裡特別的不屑,可清雋的面容裡透著淺笑,目光微微一轉,調到懷義公子身上,不由淡淡開口道:“學生豈敢。”
宴會之中,有暗中知情的人,似乎都知道,這位懷義公子與梁王私交莫逆,現在突然懷義公子關注了陳凱之,心裡大抵就有數了。
這位懷義公子,顯然別有所圖。
懷義公子笑道:“無妨,那麼吾不妨來評一評護國公如何?”
早就知道這是要打上門來的。
陳凱之鄙視的是堂堂衍聖公府的世子,竟可以被人收買,可以和人沆瀣一氣,這衍聖公府,金光閃閃,可對陳凱之而言,衍聖公府越是光芒四丈,越顯得齷蹉。
陳凱之顯得很淡定,只是朝懷義公子淡淡一笑:“噢?還請賜教。”
懷義公子眼眯得越發甚了,挑了挑嘴角,雲淡風輕的說道:“吾觀護國公生平,尤其是護國公執掌錦衣衛以來,實是有諸多費解之處,讀書人該知所進退,有羞恥之心,所謂君子勞心、小人勞力,而君子豈可與小人混淆乎?護國公乃學候,理應為君子,遠小人,而親名士,可以我觀之,卻是不然,護國公有君子之名,卻善用嚴刑峻法……”
眾人只聽這上半截,許多人臉色繃緊起來,也有人暗中竊喜,誰都明白,這位懷義公子可不是什麼好話,這分明是一場批判。
陳凱之卻是抿嘴微笑的聽著,彷彿並沒有察覺一般。
幾乎傻子都明白,接下來便該是一場激烈的批判了,尤其是這嚴刑峻法四字,對於一個儒者而言,本就是極大的批判。
陳凱之耐心聽,一面抬眸,與太后交換了一個眼色。
慕太后笑了笑,智珠在握的樣子:“且慢。哀家突然想到,還有幾位貴客,竟還沒有入宮,張敬,你去宮門那兒問問。”
第六百九十四章:師公駕到。
懷義公子本是要侃侃而談。
可誰知,話說一截,竟被慕太后生生的打斷。
這令他有些洩氣。
其實任誰都明白,接下來懷義公子要說的話,勢必不會是好話。
接下來的評句出來,尤其是這嚴刑峻法之類的言詞,對於陳凱之而言,是最傷的。
在讀書人心目中,嚴刑峻法四字,顯然是法家餘孽的思想,是最為人鄙夷的,畢竟,儒家崇尚的乃是教化,而非是嚴刑峻法。
到時滿天下的言論,針對陳凱之會說什麼?即便是有想要維護陳凱之的大儒,想要為陳凱之說幾句公道話,可他敢冒著反對衍聖公府的風險嗎?
一旦形成了巨大的非議,若陳凱之如那明鏡司都督一般是個武人倒也罷了,文人做這個,是要被口誅筆伐的。
陳凱之從不敢小看輿論的力量,尤其是士林的清議。
不管是什麼時代,人言可畏,不得不重視。
所以當懷義公子侃侃而談時,那梁王捋須,面上帶著得意,可懷義公子的話卻是生生被太后打斷,令他不由惱怒,隨即,他又笑了,打斷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