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這麼說下去,恐怕還有更多難以想象的事情。
慕太后冷著臉,越發緊地握住了自己的雙手,娥眉微挑,正色道。
“陳凱之平時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怎麼這時,卻被你們說的如此不堪了,現在就該就事論事!今日議的乃是胡人南侵,哀家倒想問問,夏卿家,你說陳凱之翫忽職守,一切的責任都在陳凱之身上,莫非是想要推諉掉禮部的責任嗎?”
慕太后自然是偏袒著陳凱之的,可卻是一語擊中了夏炎的要害。
你夏炎將所有的罪責都一古腦的扣在了陳凱之的身上,是什麼居心,是害怕朝廷追究禮部交涉不善的責任?
既然太后懷疑起了你禮部尚書的居心,這可就嚴重了。
夏炎卻是淡定,正色道:“娘娘,臣絕無此意,老臣可以自證清白!”
慕太后微眯著眼眸,直視著夏炎,冷冷道:“如何自證清白?”
夏炎自然明白這慕太后是在維護陳凱之的,他也是不怕,竟是正氣凜然的道。
“娘娘可以召問各國的使臣,且看看他們是怎麼說,交涉不善,怠慢了使臣,到底是誰的責任,只需一問便知!”
一擊必殺!
這夏炎既然今日敢在這朝堂上告狀,顯然是早有了準備的,像他這種在官場上混成了人精的人,又怎麼會貿然行事。
好啊,那就來問個清楚吧。
把使臣都招來,問一問,一切就都清楚了。
到時,只要使臣們發發牢騷,將一切的責任都扣在陳凱之的頭上,倒要看看,娘娘是不是還偏袒著陳凱之。
慕太后頓時沉默了,她猛地意識到,對方這是勢在必得。
她甚至已經想象得道,那些使臣,極可能早就被人暗中收買了。
只是今日廷議,當著眾臣的面,發生瞭如此嚴重的事,這夏炎又請自己召問使臣,自己難道……可以拒絕嗎?
慕太后整個人隱隱發顫,正在為難之際。
陳贄敬終於在沉默了許久後,徐徐出班來,他知道,自己已經一面倒的完勝了,只要使臣出來作證,那麼……太后若是還一意孤行的繼續包庇陳凱之,大陳在這巨大的壓力之下,只怕天下的臣民都要寒心。
所以,要嘛今日陳凱之得到嚴懲。
要嘛,太后因為包庇陳凱之而聲名狼藉,引發無數的非議。
無論太后做任何的選擇,對於陳贄敬而言,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之事。
他站到了殿中,一臉雍容華貴,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臣弟也恭請娘娘,召問使臣,詢問是非曲直,若禮部翫忽職守,則撤下禮部尚書夏炎之職;若一切都是因陳凱之而起,也請娘娘能夠秉公而斷,嚴懲陳凱之,此人若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言辭如刀,刀刀見骨。
現如今,佈置了那麼多,就是為了這大好機會,陳贄敬自然是要將陳凱之除之而後快!
慕太后緊抿著朱唇,臉色極是陰沉,似在決斷著什麼。
她清楚,答案顯然早就有了,那些使臣們,正好趁此機會添油加醋。
這時,殿中有人拜倒道:“懇請娘娘召問使臣,明辨是非!”
於是一個又一個的人拜倒在地:“請娘娘明辨是非……”
殿中頓時譁然起來,越來越多人開始拜下,除了趙王的黨羽,也有不少見風使舵之人,也順勢拜下。
這滿朝的文武,竟拜下了七八成。
一片黑壓壓的,全都是要懲治陳凱之的。
慕太后娥眉微皺著,現在她也沒辦法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狠狠地咬了咬牙,冷著臉道:“既如此,就請使臣們入殿!”
“宣……各國使臣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