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當初的自己,也是那般的躊躇滿志,也曾有過豪情,有過壯志,人啊,總要有撞的頭破血流的勇氣,就算最終輸了,最終發覺過往之事,沒有意義,甚至覺得可笑,猶如是蜉蝣撼樹,又如螳螂擋車,可又有什麼關係呢。陳學候……”
晏先生竟是朝陳凱之一禮,這個舉動,嚇了陳凱之一跳,滿朝文武,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個個俱是睜大眼眸,驚恐的看著,覺得匪夷所思。
陳凱之忙是側身避讓。
他何德何能,可以讓這位衍聖公的恩師給自己行禮,晏先生一揖之後,正色道:“老夫要多謝陳學候,是陳學候,給了老夫勇氣,令老夫……也來頭破血流一回。”
一切……都明白了。
陳凱之沒有和各國接觸,而是去尋了這位晏先生,想來費盡了口舌,總算是令晏先生願意出面,這才有了今日這般大好的局面。
如此一來,不但壯大了抗胡的聲勢,使各國不得不選擇竭力支援抗胡,否則就可能會聲名狼藉,成為人人唾棄的物件。最重要的是,避開了各國的勒索。
國家之間的利益紛爭,本就是刀刀見骨,毫無情誼可言,此番各國落井下石,正是因為如此。
可陳凱之此舉,這對大陳爭取了多少好處,只怕根本無從計算。
這是什麼……
大功啊。
這妥妥的是大功一件。
那夏炎一時無語,現在看來,反而是禮部失職了,整個禮部,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行之有效的辦法,反而一個陳凱之,竟是扭轉了乾坤。
他老臉一紅,不過這位禮部尚書大人,倒也實在,他毫不猶豫上前,朝陳凱之作揖行禮:“陳將軍,老夫昏聵,慚愧的很。”
他說罷,拜倒,朝慕太后行禮:“老臣年邁,竟是不明事由,無端指責陳將軍,此乃大過,老臣老邁之軀,已不堪娘娘驅策了,懇請娘娘,準老臣還鄉,臣……死罪!”
夏炎的態度,卻是使這殿中的人俱都震驚了。
方才跑來攻訐指責陳凱之的人不在少數,雖是夏炎領頭,這件事,若是沒有人提,糊弄過去,也就過去了。
只是萬萬想不到。
這夏炎倒是很實在,他居然……請罪……辭官了。
這下……尷尬了。
當初是夏部堂開的第一炮,現在呢,卻又是夏部堂,率先請罪,而且還願意辭官,你願意辭,別人都不願意啊。
許多人心裡恨不得將這夏炎一刀捅死,坑爹呢這是。
禍水是你惹來的,現在到好了,你一句辭官,我們這些更風的人怎麼辦?
此刻更多人,小心翼翼的看著陳贄敬。
陳贄敬已是臉拉了下來。
事到如今,他已是下不來臺了。
顯然,許多人想希望自己能夠保住他們的官位,免得如這夏炎一般。
可這個時候,自己還能說什麼?
說多錯多啊。
慕太后卻是心花怒放,不過她柳眉一挑,並沒追究他的責任,而是淡淡頷首:“哀家,再三思一二。”
她擺出冷麵如霜的樣子,顯然,這意思是說,等著秋後算賬便是,隨即,她朝晏先生頷首:“來,給晏先生等人,賜坐。”
晏先生卻嘆了一口氣,忙是朝慕太后搖頭:“老夫下山,就已是違了當年的誓言,今日在此,也就不多留了,娘娘,老朽告退。”
他是個固執的人,作揖行了個禮,依舊還帶著隱士的孤傲,他臨走時,卻是打量了陳凱之一眼,含笑著發出邀請:“陳凱之,老夫會在城中的天人閣,等你,有些話,倒是想要討教。”
陳凱之汗顏,他看了一眼晏先生,又看了一眼晏先生身後的楊彪,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