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說道。
陳凱之汗顏,既然人家說像,那就像吧。
一旁的晏先生卻是呆呆的看著陳凱之,從驚喜到陷入了深思,隨即,他正色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陳凱之朝宴先生搖了搖頭。
“理應沒有人知道了,學生是謹慎之人,在天人閣看書時,才發現了此事,不過,而今新皇登基,趙王執政,何況這趙王的黨羽,又是遍佈天下,再者說了,幕後之人到底是誰,至今也不曾有任何影子,這幕後之人潛藏在哪裡,有多大的能量,學生……一概不知,這種情況之下,任何揭露自己身份的事,對學生而言,都是找死。”
“這個秘密。”陳凱之深吸一口氣,很是無奈的開口:“學生原本是希望,永遠都爛在肚子裡,將這秘密一直帶入棺材,因為學生知曉輕重,知道這身份,可能帶來的是殺身之禍,所以,誰也不曾透露;今日,若非是聽了晏先生的高論,一時意動,否則,學生是絕不敢承認的。”
這倒是大實話。
晏先生激動的眼淚婆娑的,忍不住嘆了口氣:“若是當年,先帝在時,能尋訪到你的行蹤,這……哎,過去的事,不必提了,現在該高興才是。”
他顯得無比認真,環顧左右:“首先,今日在座之人,無不受先帝恩澤,楊公,是不是?”
楊彪頷首點頭。
陳義興亦是明白了晏先生的意思,也是鄭重其事的頷首。
蔣學士笑了笑:“我雖未受先帝厚愛,不過……好吧,我倒是從凱之這裡,受益良多。”
陳凱之莞爾。
晏先生便鄭重其事的道:“那麼,今日之事,首先,若是有誰私傳出去,老夫先在此立誓,任何訊息,必須先商議之後,再行決斷,任何人私下放出訊息,包括了老夫之內,勢必……天厭之!”
眾人俱都凜然。
晏先生沒有說保守秘密,卻說不得私下行事。
這意思就是,從此之後,因為這位皇太子,大家必須隨時暗中通訊息,在適當的時候,做出適當的選擇。
楊彪正色道:“老夫一切以晏先生、皇子殿下,和諸位先生商議之後為準,如若不然,必遭天譴。”
眾人竟都正兒八經的宣過了誓言。
晏先生方才道:“那麼,凱之,有何打算?”
陳凱之,此刻已是感慨萬千,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的遭遇,想到自己一步步才到今日,想到自己的危機四伏,他不禁苦笑:“我自下山之後,所見所聞,見到的,誠如先生所言,俱都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到處都是流民,我見廟堂之上,無一不是勾心鬥角,卻也看到,貧賤之人,猶如螻蟻;而天下更是分崩離析,胡人時時入寇,便連小小倭人,亦是屠戮無辜,當今的世上,髒透了,也爛透了,學生並不是什麼俊才,也不敢去比擬聖王,卻一直在想,若是可以為這天下人,哪怕做一丁點的事,可以惠及到他們一丁點,讓他們少遭一頓餓,少流一點血,便是肝腦塗地,也沒有什麼遺憾。”
“我身上流著什麼血並不重要,我是不是什麼天潢貴胄,其實也不重要。當初下山時,學生很自私,一切為的,都是謀自己的榮辱和一時的富貴,可如今,學生早已不再是從前那個懵懂的小讀書人,學生所信奉的事是:若是當一個人連自己的衣食都無法解決,卻奢談惠及天下,這是可笑的事;可一旦,一個人,身居高位,甚至有幸能夠兼濟天下時,若是自私自利,還念著謀身,而不敢、不想也不願去謀天下,這樣的人,和廟堂上的某些人,又有什麼分別?所以……”
陳凱之掃視四周,他見陳義興等人聽的很認真,並且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陳凱之的話,其實並沒有什麼大道理,也沒有什麼令人激動的話語。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