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能如何呢,不承認,更是笑話中的笑話,若是在狡辯,估計自己應該更會招惹笑話吧,他心裡怒火燒著,很是難受,可是又能怎麼樣呢,因此他跪在地上,頭深深的埋著,生怕別人看到他蒼白的面容,狼狽的神情。
他頭抵著冰冷的地面,格外艱難的道:“臣弟知罪。”
“你知什麼罪!”慕太后冷笑著,目光猶如利刀一般,剜向陳贄敬。
“臣弟……”陳贄敬不敢抬頭,整個人已經沒了平日的傲慢,重重的閉了閉眼眸,旋即睜開瞬間,竟是深吸一口氣:“臣弟有失察之罪。”
“只是失察?”慕太后盈亮的眼眸輕輕眯著眼,嘴角輕輕勾了起來,盪出一抹苦笑,旋即嘲諷的反問道:“若只是失察,倒也罷了,可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呢?你乃是親王,又在朝中輔政,若因為你的疏忽,將會產生何等後果,難道你不知嗎?”
這等於是指著鼻子被人罵傻x了,可偏偏,這個sx,陳贄敬還不得不認。
陳贄敬默然無言,只能依舊直挺著背粱,直直的跪著,聆聽慕太后的訓斥。
慕太后冷笑起來,眉宇挑的高高的,直逼問趙王:“你既已知罪,那麼哀家想問問,哀家如何懲處才好?”
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若是陳贄敬說,這不過是區區小事,哪裡需要懲處,或者說罰酒三杯,多半這些傳出去,他陳贄敬,就當真要成為天下人眼裡的無恥之人了。
陳贄敬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壯士斷腕,因此他竟是格外鄭重的說道:“臣弟萬死,願罰俸三年。”
他如今承認自己錯了。
慕太后哪裡會輕易放過他,這趙王次次都想整死陳凱之,而且還想著掌權,這慕太后心裡的怒火一直壓著沒處發洩呢。
因此,她冷冷一笑,眉宇高高的揚起,面若冰霜的,一字一句的頓道。
“哀家看,若只是如此,還不夠,你在府中,閉門思過吧,將你王府裡藏汙納垢的事,好生清理清理。”
陳贄敬心裡一寒,整個人身子都僵硬了,似乎有些在發抖。
這是什麼意思,閉門思過,自己乃是輔政,若是在家思過,你慕氏,莫非還想大權獨攬不成,你慕氏難道就不怕我陳贄敬魚死網破?
他正待要反駁,卻聽慕太后徐徐道:“至於你的差事,暫時,讓梁王兼顧著,等你什麼時候悔了過,再為朝廷分憂不遲。”
這一招,卻是狠極了。
本來陳贄敬這一次就遭受了重創,聲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現在慕太后又讓陳贄敬滾回家去玩泥巴,陳贄敬這個時候,若是反對,那麼就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了,可牽涉到了根本利益,他是非反對不可的。
可他沒想到,慕太后,竟是直接讓梁王暫代了陳贄敬。
這一下子,陳贄敬就算想不在家面壁思過都不成了,梁王可是他陳贄敬的兄弟,是趙王黨的骨幹,這麼一個親密的戰友加兄弟,現在你趙王該放心了吧,你若是反對,莫不是認為梁王能力不足,又或者是,你不放心梁王不成?
這就有點對不住自己的兄弟了,這梁王的心裡,十之**會不是滋味。
這是挑撥離間。
可若是乖乖答應了呢?
陳贄敬只怕未必放心,讓自己遠離廟堂,而讓梁王在這個位置待著,時間久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趙王黨之所以是趙王黨,這是因為趙王黨只有一個主軸,就是他趙王,可一旦梁王大權在握,這可說不準,就成了梁王黨了,一山不容二虎啊。
誰知道他若是不管朝廷的事,會發生什麼變化。
誰知道將來誰會反自己?
誰又知道將來這梁王會不會成為慕太后的黨羽。
可是,他現在不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