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窗畔,目光透過半開的窗子遙望著窗外景緻。
外面是煙波浩渺的湖水,水中漂浮著圓圓的蓮葉,骨骨朵朵的白蓮點綴在湖面上。風動荷舉,白蓮搖曳,就像美人在風裡翩翩起舞。
想起舞,夜無煙眼前忽而閃現那夜那抹翩然起舞的身影,曼妙多姿,輕盈飄逸。
夜無煙唇邊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怎麼想起她了。他和那個狠心的女子,如今是毫無瓜葛了,怎麼還會想起她?
他仰頭,飲盡杯中醇酒,讓微醺的辣意順著喉頭滑下,壓下心頭絲絲失落。
一陣清澈的樂音不知從哪裡飄來,好似天籟般動聽悠揚。夜無煙犀利的眸中閃過一絲淡然的笑意。
“金堂,你可聽到琴聲?”夜無煙眉眼稍稍一抬,輕聲問道。
“王爺,這臨江樓處處絲竹,自然聽到了。”金堂道。
“本王指的是外面的。”夜無煙道,不經意眯眼,眸中清光若冷月清輝。
風裡傳來的曲子高雅動聽,好似天籟。撫琴之人乃高手,看來,這帝都不禁繁華,更是才子倍出。
他頗有感概地長嘆一聲。
“你們聽說了嗎?街口有兩個賣藝的,一個男子彈得一手天籟仙曲,一個女子跳的驚鴻絕舞。那舞姿美的,就是胭脂樓的姑娘也無人可及。”鄰桌一個男子對同伴悄聲說道。
那同伴聞言,急急隨著那人去看了了。
夜無煙聞言,手執酒盞,淡淡一笑。
驚鴻絕舞?!
眼前又浮現起那一抹翩飛的倩影,難道說還有人配的上“驚鴻絕舞”這四個字?
他回身將手中酒盞放在桌上,起身向外走去。
夕陽晚照,映紅了整條衙道。街道上靜悄悄的,以往此時,都是人來人往之時。此時的寂靜,有些怪異。
夜無煙抬眸,看到街口處圍滿了行人,似乎一街的人都跑到那裡去了。他饒有興味地一笑,緩步也向那裡走去。站在人群外面,透過人縫,看到一個素衣翩然的身影正在輕盈地舞著。
只聽得樂音一個小小的轉彎,那女子忽而身子後仰,柔韌的腰身似乎彎成了一勾懸掛的月兒。螓首輕輕搖擺,髮髻忽而散開,如雲似瀑的墨髮流瀉而下,她忽而轉身,墨髮紛飛,隨著身子輕輕旋轉,好似墨蓮輕綻。
夜無煙凝著淺淡淡定的笑,卻在看清女子的容顏後,一雙黑眸疏忽幽深起來。
竟是她!
原以為將她趕出府,再也不會和她有絲毫牽扯。卻不想此時,在看清了她的容顏後,他的心猛然一滯,繼而在胸腔內不受控制狂跳起來。
這個女人,不回她的侯府,卻跑到街頭賣藝。而且,還是一個俊美的男子在為她伴樂。
“金堂!”夜無煙冷聲說道,幽暗的黑眸中燃燒著兩把火炬,閃耀著複雜難解的光亮。
金總管俯身過來,夜無煙在他耳畔低語幾聲。
金總管一愣,道:“王爺,這似乎不妥吧。”
“快去!”夜無煙冷眸一眯,他可不管什麼妥當不妥當。
金總管點點頭,匆忙領命而去。
樂正酣,舞正濃。翩然起舞的身影,帶來如仙一般的風情。
眾人看的如痴如醉,就在此時,從人群外忽而躍進來幾個攜刀帶劍的黑衣男子,一躍入因子,他們便揮舞著刀劍,在空中要出一片片刀光刷影。
圍觀的人群驚惶地尖叫著,抱頭散開。一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方才還熙熙攘攘的衙頭瞬間空蕩起來。
紫迷見狀,手拿寶劍護在瑟瑟身前。
那幾個黑衣人倒也沒有再行動,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冷聲說道:“誰準你們在這裡賣藝的?還不速速離去,不然我手中的劍可是不饒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