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落寞竟如同一個無助的幼兒。良久,他才緩緩揮了揮手,悽然道:“好,你走吧!趕快走,趁著我還沒有後悔,趕快走!”
“赫連,你打算怎麼處理此事?”瑟瑟起身,有些擔憂地問道。畢竟,她是以和親的名義嫁他的,這不僅僅是他們兩個的親事,還涉及到兩個國家。
赫連傲天驀然抬頭,清俊的臉上一片黯然,他之所以同意停戰,就是知悉了她還活著的訊息。原以為,她就算不願嫁他,也會隨他到北魯國。那樣時日久了,他不信她對他會沒有感情。可是,他終究是算錯了。他忘記了她是多麼倔強的一個人兒!
“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他握了握手中錦帕,苦澀地笑道。
“那個錦帕,是錦繡公主送我的賀禮,那繡工還不錯吧!”瑟瑟淡笑著說道,待看到赫連傲天眸間愈來愈黯的眸光,眼看著他馬上要發怒了。
瑟瑟展顏一笑,腳底抹油,飛步從室內衝出,自客棧二樓的欄杆處瀟灑地一個翻身躍了下去,姿態輕盈妙曼。這時,店裡有很多客人在長廊上望月,看到瑟瑟的絕世風采,忍不住痴痴追尋。而瑟瑟卻速度極快,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內。
赫連傲天衝到門外,遙望著瑟瑟消失的方向,他的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想起她臨去前那一抹清絕如蓮般純淨燦爛的微笑,他的柔腸頓時擰成了幾道彎。
他鬆開了手中那塊錦帕,任它從欄杆上輕輕飄了下去。
原以為,是她繡給他的,卻原來,她留給他作為念想的禮物竟也是別人送的。她的心思,他隱隱猜到了,什麼錦繡公主,他只要她。他只要她就這麼難嗎?
“這位公子,這是你的帕子吧!?”
赫連傲天回身,只見客棧裡的小二笑嘻嘻地拿著方才他丟下去的帕子,站在他身側,問道。
赫連傲天劍眉微擰,伸手從小二手中接過帕子,冷聲道:“是本公子的,多謝!”
轉身進了屋,燈下,他注視著錦帕良久,終還是不捨的再扔掉。就算是借花獻佛,那也是她送他的,姑且就留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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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十日。
這一日,對於璇璣府而言,是一個喜慶的日子。
璇璣府的玄機老人制造出了一種新型的戰船,此船不同於樓船和鬥艦,是一種易於強襲的戰船,行駛速度極快,船首和船尾都載有摧毀性的武器,易於直接撞壞敵軍戰船,使士卒溺水身亡。此船也適合遠戰,一般戰船是不可能於此戰船匹敵的。而此戰船隻有一個入口,易守難攻,就算勇猛計程車兵,攀上了此船,進不去也終究是死路一條。
嘉祥皇帝龍顏大悅,親自為此船賜名艨艟戰船,且封璇璣府玄機老人為“機括之王”。
這日,璇璣府的玄機老人在青尉山的“幽園”之中,大擺筵席。璇璣府在江湖上還是有一定名望的,這將次祝賀的,不僅有部分朝廷官員,還有南越武林之中有名望有身份的人物。
幽園東南角,有一大片池水,名為“蓮池”,與玉湖和南越江東水道相連。池中,皎潔如玉的觀音蓮輕浮在碧水之上,灼灼而綻放,散發著淡淡的令人難以婉拒的醉人清香。
蓮池南面的石坪地上,綠樹繁花,涼風陣陣。樹蔭下,鋪著厚厚的紅氈毯,氈毯邊緣,二十幾張檀木小案圍成一個半圓。客人們環坐在木案周圍,正在談笑風生。
蓮池中,泊著那隻艨艟戰船的小模型,用牛筋和香木作成,比之真正的戰船小了數位,卻令人觀之驚歎不已,暗歎玄機老人真是當世奇才。
宴席還不曾開始,賓客還未曾全至,在檀木小案圍成的半圓之中,一名白裳舞姬正在翩翩起舞,她長袖飄揚,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白影,袖中不時飛出彩色花朵,紛紛揚揚,暗香撲鼻。樂工和歌姬都坐在池北蓮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