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歇下來,她哽咽著收斂起自己的淚水。
目光茫然地看向陶啟,她的眼神冰冷而漠然,“陶先生,我想你弄錯了,我的腿和你沒什麼關係!請你立刻給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陶啟顯然沒有料到,杜莎莎醒來後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他怔愣了片刻,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陶先生,你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請你給我走!立刻消失再我眼前,可以嗎?”杜莎莎原本就蒼白憔悴的臉,因為此刻的冷漠而變得愈加冰冷懾人。
陶啟扶著她的手不禁一顫,只聽阮廷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阿啟,不如你先離開,讓莎莎先冷靜一下。”
陶啟欲語還休的看著杜莎莎,心臟彷彿被什麼緊緊扼住,無法掙脫,他點了點頭,“那好,你先休息,等過兩天,你心情好點,我再來看你!”
他亦步亦趨的走向門口,卻聽身後又一次響起杜莎莎冰冷的聲音,“不必了!陶先生,以前我找你,你不待見我,現在我連腿都沒了,就請你把尊嚴留給我!我說的是永遠不要再看到你!請你徹底的從我的生活中滾出去!”
陶啟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但還是定住心神,慢慢的走了出去。他是那麼的頹然、那麼的無力,終於消失在病房的門口。
那扇緩緩關閉的木門彷彿一道無法逾越的障礙,將他們阻隔在陰陽兩世。
陶啟才剛剛離開,顧予濃剛要說什麼,就聽杜莎莎說道,“扶我躺下,我想休息了,請你們也離開吧!”
“莎莎,我陪你吧?”予濃柔柔的撫摸她的發頂,卻遭到杜莎莎的冷漠回應,“不必了,我想一個人待著,請你們都離開!謝謝!”
她的口氣冷硬至極,讓顧予濃心臟驀地一緊,這樣絕望的杜莎莎讓她心痛到無法呼吸。
阮廷羽摟住予濃的身子,輕聲安慰道,“走吧!讓她冷靜一下也好!她總要面對這些問題的!”
予濃點點頭,終究是同阮廷羽走了出去,聽到他們關門的聲音,杜莎莎的眼淚一瞬間就打溼了枕巾。
為什麼上天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讓她愛上一個人,卻又要讓她失去雙腿?
她不要陶啟因為愧疚對自己好,更不要他因為愧疚就照顧她一輩子,這樣的愛情不是她要的愛情!
她忍不住在床頭失聲哽咽,用枕巾捂住自己的嘴,痛哭流涕。
顧予濃隨阮廷羽返回家中,整個人都陷入沉寂,她一個人坐在窗臺上,望著遠處的夜空,灰暗的夜空找到一絲光亮,更別說是一顆星星,彷彿如同她此時的心境一般。
“在想什麼?”阮廷羽遞給她一杯熱牛奶,才剛剛恢復體力的她還必須多補養才行。
顧予濃用雙手抱過那隻牛奶杯子,溫熱的觸感向她的掌心,乃至全身源源不斷的輸送著熱量,才將她的寒意漸漸驅趕走。
“我想,莎莎是不會再接受陶啟的歉意了吧?她那個脾氣我最清楚了,讓自己深愛的男人因為愧疚而接受自己的愛,這絕不是她要的!”
阮廷羽與她並肩而坐,微微點頭,“嗯,可能吧!但我覺得杜莎莎完全沒必要這麼敏感,不管怎樣,陶啟都不會再放開她的,這一點是沒有人能改變的事實!”
“真的嗎?可我擔心這種愧疚產生的愛情能否長遠?陶啟真的能無怨無悔的照顧莎莎一輩子嗎?如果做不到,乾脆就不要再騷擾她的生活!”
“你太不瞭解陶啟了,他口口聲聲說不要愛情,其實是為了我們的任務,他比我更在乎這次行動的成敗,為了這次行動,他已經搭上了整整七年的青春,我覺得他對杜莎莎肯定不只是愧疚,否則看到莎莎被截肢,他也不會那麼痛苦了!”
兩人靜靜的聊天,卻享受著彼此的溫暖,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