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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助未免太失身份了,自己畢竟在省裡工作,周建業到底是省委的領導幹部啊。要是郝從容跟某位肯出血的商人說是省委領導的夫人求我辦的,那她無形中就給周建業加了砝碼。……想來想去,祁有音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了,她開啟電視,想看一會兒晚間新聞,調了幾個頻道都沒有調出來,這才發現早就過了晚間新聞的時間段了。

夜深了,涼風從窗子裡吹進來,祁有音忽然感到房間的空落,便想住大房子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情,寬敞明亮只是表面,真正的內涵只有主人自己能夠體會。當年她跟周建業擠住在小房子裡的時候,家的溫馨氣氛是難以述說的,現在他們的房子是從前的幾倍大,但溫馨的度數卻一降再降,並不是夫妻感情在淡化,而是彼此忙得顧不上研究家的真正概念了。按世俗的觀點,這也是一種悲哀。

祁有音準備去衝個淋浴,將幾天的奔波疲勞衝淨,而後睡個踏實的好覺,以飽滿的精神迎接明天的工作,為長水村拉贊助的事情要慢慢去設想。

省婦聯距離祁有音的家大約半小時的路程,祁有音騎腳踏車上班,這是她多年養成的習慣,她的體態一直保持完好大概與騎腳踏車有關,除了公事以外,她一般不坐車,因此單位車改後她沒有失落感,不像那些靠公車上下班的幹部,離開了方向盤好像地球都不轉了。

祁有音進了辦公室,接到的第一個通知就是開會,機關裡就是會多,單位的一二把手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應付開會,而真正坐下來研究具體的工作幾乎鳳毛麟角,久而久之,開會倒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而研究具體工作倒不是人間正道了。祁有音最怕開會,特別是那些跟本職工作不著邊際的會議,諸如環保局啦司法局啦勞動局啦計生委啦……可所有的會議又都與婦聯工作貼譜沾邊,各行各業都有婦女嘛,婦女要參與環保要知法懂法要二次就業要計劃生育,因此給她安排的會議也就最多,今天又是一個婦女再就業會議,祁有音走進會場坐下,準備翻她的會議記錄本,別看她不願意開會,但聽會卻是極其認真,每會必記錄,儘管會上常發一些講話材料,可祁有音覺得領導在會上的即興發言往往是最精彩的會議精髓,她已經存了幾本會議記錄了,有次跟周建業開玩笑說等她退休後要建一個政府會議檔案館,她當館長。周建業說你幹什麼我都支援,你的腦袋有創意。

祁有音將會議記錄本翻開,寫下日期及天氣情況。這時會場的人已陸陸續續坐滿了,主席臺上的領導也坐下來了,會議主持人握住了話筒,宣佈開會。祁有音正待記錄,手機響了,她看看號碼,是自己不熟悉的一個號,誰呢?會不會跟晚兒有關?祁有音悄悄起身出了會場,在走廊裡接聽手機,她聽到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是大學時的同學楊亮,祁有音的心怦怦跳了起來,楊亮可說是祁有音的初戀情人,大學時他們在校播音室工作,祁有音說話的聲音甜美,被譽為向雋殊,而楊亮被譽為喬榛,他們倆人曾在全校的文藝演出大會上表演過電影《葉塞尼亞》片斷,轟動全場,被學生們私下稱為金童玉女,後來他們的關係沒有發展起來,好像是有人在他們中間插足了一下,這個人就是邢小美。邢小美有一天在宿舍裡指著胸前戴著的一枚胸針說:看看它有多漂亮,是楊亮送給我的。

祁有音當時正暗戀楊亮,她感覺楊亮也在戀她,然而彼此都沒有說破,也就不知道各自真正的心思,邢小美突然亮出了王牌,祁有音自然會退縮,她是幹部家庭的子女,感情上的事情絕不可弄得滿城風雨而影響了自身的形象。

她與楊亮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將熱情降溫了,後來邢小美也沒有成為楊亮的戀愛對像。楊亮根本沒愛過她,更沒送過她什麼胸針。祁有音認定邢小美淺薄,也就是從這事開始的。現在,楊亮突然來找她,一定會有什麼事情吧。畢業後她聽說楊亮下海搞了一家公司,做得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