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個托盤,“這裡是一百兩銀子,是我們太太備下的。太太說,‘連日身上不好,思及姑奶奶遭遇,心中更是傷心。唯恐見到姑娘,心中更是難以自持,且不忍相見。些許銀兩,只是我這嫂嫂的一點心意,萬莫推辭才好。待我好了,必定親自去看望姑奶奶。’。”
沈氏話說得極為好聽,其實她根本沒病,她只是看不上王氏,不想應付她罷了。對於一個會為了姨娘受孕而慌了手腳的主母,沈氏萬萬看不上的。
沈氏出身高貴,關於王氏的事情,王子騰也沒有瞞她,而且,王子騰也想到他這妹妹會向他求救,只是妹妹畢竟是妹妹,比不得自己的女兒,所以,為了未出嫁女兒的名聲,他不想把事情鬧大,只一味兒的裝糊塗。所以,他告訴沈氏,若是王氏上門求助,只再支援她一下銀子也就罷了,多的就不必了。
彩雲慪得像吐血,她又不是上這兒來要飯的?就算是,她這樣大老遠的來一趟,只舀一百兩銀子打發人,未免也太過分了!不過,就算他難受得要死,卻還必須要笑臉迎人。
然後,她再一次灰溜溜的回到了王氏的面前,這一次,甚至不需要她怎麼的添油加醋,王氏便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之下,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王氏只是冷笑,為著這個世界上冰冷的人情。
其實,她住到這莊子上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她的兒子卻一次都沒有來過。以前她告訴自己,賈寶玉必定是被賈政或者是老太太攔住才會如此。如今,卻是不能那麼確定了。
天氣雖然轉暖,王氏卻止不住的發抖,只覺得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冷得很。
“你想辦法弄些筆墨紙硯來,我寫封家書給我哥哥。”就算對自己的親人再怎麼心寒,王氏如今可以依靠的也就只剩下王子騰這個兄長了。
彩雲已經很盡力的去找了,可是費了一整天的功夫,好容易尋來的筆墨紙卻是最最劣質的,而硯臺則是乾脆遍尋不到。
一連串的打擊之下,王氏眼底的沉靜已經慢慢的被打破了,她的情緒越來越外漏,人也愈發的急躁了起來,握著那粗糙的紙筆,她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厲色,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我一定會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至於還給誰,不說彩雲稀裡糊塗,就連王氏自己也都不知道。此時的她,恨上了所有她懷疑的人。
彩雲忙撿起來,很是心疼,“我知道太太看不上這些東西,只是,這些已經是最好的了……”
王氏斜斜的撩起眼皮子,冷冷的看著彩雲,“我不需要那些東西了!”
彩雲正待去問,便看到王氏硬生生的撕掉自己中衣上的一塊布,用力咬破了手指。彩雲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為著王氏的這份決絕。
很快,王氏便寫完了這封血書,“明日一早,你到我哥哥上下朝必經的路口上等著,把這封信確切的交到她手上。”
這一次,彩雲沒有再鎩羽而歸,她很順利的把血書交到了王子騰的手上。她沒有看過血書裡的內容,但是她清楚的看到了王子騰的臉色變得鐵黑。
“你且先回去,告訴妹妹,讓她儘管放心,哥哥我一定會為她做主。”王子騰當時是這麼說的。
只是,他話說得雖斬釘截鐵,但是並沒有急吼吼的往賈家趕,而是直接回府把信交給了妻子沈氏,憤怒的指責沈氏,“看看你都誤了多少事兒!”
對於王氏派人來的事兒,沈氏已經和王子騰報備過了,而且,王氏也並沒有在信裡埋怨沈氏,但是王子騰還是忍不住的發脾氣。因為,在彩雲把血書交給他的時候,正巧榮肅王爺家的馬車經過,他害怕在那些皇子的那裡留下個治家不嚴的印象,自然對沈氏也就有了些遷怒。
沈氏並不知道這裡面的事情,見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