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繼續說&ldo;顯然這幾年培養出來的新社會土壤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之中,在發揮著你所期待的作用,然而社會的變革何其艱難,你若非依靠暴力作為基礎是不可能在一代人之內完成的(世家的削弱是從北朝開始然後到隋唐的不斷弱化,但是最後的滅亡卻有些意外,作為傳承了近千年的強大存在最後亡於暴民和軍閥的武力之下,最後大的家族消失了,分裂成了個各種小型的家族。那種聚族成百數千的家族基本上不再出現了,變成了一般為幾十個人,遠親別支而居的中小型家族了,政府用柔化手段消弱了,但是真的消滅卻還是暴力乾脆,可以說這種對於暴力和非秩序的迷戀是中國社會長期停滯的一個重要原因),本來就應該靜下心裡緩圖發展,一步一步來走到一個比較有利的局勢中去。現在即便是南方你做的事情也都才剛剛起步而已,就算是吸納了一些商賈之士列席也不可能改變傳統士人依然佔據了精英階層的主流的現狀,若是等到你一統天下強化了自己近乎絕對的威信,爾後你所培養的人也差不多佔據了相當有利的位置,這才是有社會基礎之上的變革,才有可能成功。否則全部壓到你自己一個人身上等於你獨立支撐的空中樓閣,就算你一個抵得百人千人,又怎麼支撐得住呢?&rdo;
孫紹感到周瑜到了自己這邊之後很少看到這用這麼正規的態度跟自己談話,顯然他也是很重視這個問題的,周瑜體內的熱血也被孫紹所描繪的藍圖所激發了,因此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應該說這盆冷水澆得也算及時,他孫子續倒是忘記了目論這個問題,的確痼疾發作需要世族力量佔據絕對主導而且政府需要軟弱無力,而這個條件自己這邊是一開始就不滿足的,也就是已經克服了致死的可能性,一旦沒有這個致命的威脅大家對於改革的熱情顯然是不足的,那麼就得靠自己來不斷的進行推動,而也不可能靠君王的獨裁意志來進行這種事情,也需要共同的利益體,那麼屬於自己所培養出的新階層新士人也就是改革的中堅派別,也是需要一段時間成長的,而社會基礎和經濟基礎的變化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許在一個完全和平的時代裡就得是要幾代人來完成的,現在的情況比較好但是也的確不是心急的時候。
孫紹某種程度上就代表著這個政權和他的改革夢想,而幾乎沒有可以延續的可能(孫紹在這方面的部分共同理解者是諸葛芸,但是他們二人本來就是共生的,或者說諸葛芸對他的個人依附性太強,一旦沒有自己她無法發揮作用),那麼在這方面一下子因為鬱悶全部傾倒出來的孫紹(鬱悶的原因在家,事業上也不是那麼順利,畢竟陸遜給的報告是青徐防線沒有鬆動的痕跡,直接突擊正面對於他們的刺激實在是太大,畢竟譙縣那個位置對於曹家人而言是必守之地,只要觸及必然是陷入死磕的結局。孫紹對于堅固據點更喜歡圍困而非強攻,實在是不願意打這種消耗式的陣地戰,因此也就徹底放棄了趁著他們掐架的機會上去攻擊一次的想法)的確是感到自己是在發洩了。
&ldo;以前我曾在網上作最適合目論者稱呼的人票的時候是投了楊廣的,這麼一說我的某些作為跟他也並非有著本質區別,急著把百年的事情在十年做完,那就是想要強行扭轉地球了。那麼的確是目論者啊,見百年之利而不見眼前之禍,自己的政權可以說比起劉備還要不穩固,畢竟不可能指望百姓們為你出死力,對於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反撲每一次都必須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來應付,我一個人支撐著的確是非常的疲憊的。&rdo;孫紹也是盼望著更多的完全理解他的想法的人長成並且加入自己的陣線之中,周瑜說的其實並沒有錯,剛才純屬牢騷或者說大體上的設想,真的要具體實施還得多年之後了,而且肯定比其經濟上的基礎性變革要後一步,在這期間他也得展開統一的戰爭,爭取在他們的黃金年代正式的對全國展開。&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