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兒”有前科的傢伙,個個都統計在本子上。然後把這個“內參”故意以“口口相傳”的形式釋出出去。這老兩口子不懂新聞釋出,也從沒聽過記者招待會一類詞彙,只在民間發表。這還不算,老兩口子最務實的是“跟著”兩個字。
光告訴孩子不行的。告訴自己孩子小心了,色鬼們知道麼?美月父親說。
“跟著”就行。不是你跟就是我跟。“到火候了,咱把菜刀一亮,拼命喊一嗓子,哪個不怕?”美月媽說。
打歪主意的男人嚇跑了還不夠,養父還要把色鬼們企圖對房美月實施不軌的“經過”寫下來,貼告示一樣貼到村口的大樹上。告示也不提男人的名,卻把多高多高個頭,穿了什麼什麼衣服,什麼形狀的臉盤子都公佈出來。起先,還用“大餅子臉”、“豬腰子臉”、“糞蛋子臉”形容一下,後來乾脆罵起來,只用“褲襠周圍”的形象打比方,肚皮、屁股蛋子算是輕的了,最厲害的,連本小說都不便複述了……
許多年後,房美月哭著說,世上的父母幾乎對兒女都恩重如山,但我的養父母,比當代改革者都勇敢,煞費苦心,搭建一座保護我人身安全的獨木橋……
這話並不誇張。“跟著”加民間輿論監督,多次嚇退了色鬼們,使美女房美月一次次化險為夷……
除此而外,房美月父母還口徑一致,共同開發保鏢資源,說,哪個男人保護了我姑娘,“我們房家今後就跟他近。”
這話太有感召力了。雖然“近”了,也不一定成為房家的女婿,但,不近,肯定是成不了的。於是,在那一帶,居然開創了一個爭相為房家效力的新局面。先是光棍們踴躍出場,主動擔起保護房美月的擔子,用實際行動“標榜”自己跟房家“近”。後來,總吵嘴的幾個已婚男人,也加入到這個行列中來。很顯然,這是些研究理論、很有遠見的人,設計著人生的“下一步”。再後來,男人們唯恐自己“遠”了,採取“打小報告”的方式,相互拆臺。色鬼們一“打內戰”,對房美月太有利了!這以後,房家幾乎成了村裡的“小新華社”,各種訊息相當靈通。準的不準的,兌水的,加“面起子(鹼)的”,無中生有的訊息,都集中在房家。這個說誰誰誰跟蹤房美月了,那個說誰誰誰“沒好歹”地多看了房美月好幾眼,還有人說誰誰誰叨咕不少呢,八成在打房美月的鬼主意……
“八成”都上來了,可見傳閒話的越來越多。閒話傳到當事人耳中後,當事人就上房家來解釋,不斷地傳又不斷地解釋後,一個風起雲湧的輿論監督氛圍,就自發地成了氣候……
直到房美月上中學了,村裡還有好幾個男人在跟房家“近”。可是,房美月上縣城高中,每個學期回來都變樣,出水芙蓉一樣漂亮,村裡的男人們才幡然省悟:癩蛤蟆怎麼夠得上白天鵝呢——媽的,白忙活了!
一旦錯過第一章(16)
但,就在房家為村裡形成一個保護女兒的大氣候高興的時候,房美女受不了了。有一天,房美月噘著嘴跟母親說,媽!老鼻子人叨咕我了!男同學連話都不跟我說。我、我要跟別的女同學一樣多好啊!
房媽媽一陣苦口婆心說了不少,究竟說了什麼,蚊子一樣嗡嗡嗡的。但,最後一句房美月記住了:女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看緊自己的褲腰帶!
1993年,房美月最初來濱海的那陣子,始終不敢*。其實主要原因是怕懷孕。帶套也做過幾回,隔層膠皮,兩個人都覺得不舒服。擔心加膠套,讓鋌而走險如履薄冰的房美月總不在狀態。
賈界卻總以她“性冷淡”為由,用疙瘩話敲打她。說不清道不白,房美月只好沉默是金。打胎劇痛能忍,讓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