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詞極為接近。
潔癖!
素聞司樂監掌事慕風華,生有潔癖,除去剝皮拆骨時的凌厲作風,剩餘時間便是衣不沾塵,鞋不染灰。故而無論走到哪裡,身後都跟著一大幫人,隨時侍奉更衣與清掃障礙。
而今,她算是徹底犯了他的忌諱。
那一口嘔吐物,連葉貞都覺得難以忍受,何況是生有潔癖的慕風華!
心頭咯噔一下,葉貞霎時覺得天塌了!此次定是在劫難逃,急忙跪身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望乞大人恕罪,奴婢並非有意為之,還望大人寬宥。”
“作死的丫頭!”慕風華破口大罵,單手揚起的蘭指在空中瘋狂抖動,一腳蹬飛了皂靴躍身落在身後的椅上。飛身時,順帶著將外袍也脫擲在地,那種情形竟比葉貞還要狼狽。
葉貞眉角止不住彈跳,一股冷氣從脊背掠過,直接竄入心坎,顫得身子冰冷霜寒,如同全身血液都在瞬時凝結。
“作死嗎,還不趕緊回去!”慕風華這般失控,一掃往日的陰鬱之風,讓葉貞頹然不知所措。卻是眼睜睜看著慕風華被抬走,臨了還咬牙切齒的衝著她冷喝,“死丫頭,看我來日怎麼收拾你!”
直到慕風華消失無蹤,葉貞還是沒能回過神來。
她……她犯了他的大忌,而他竟然……落荒而逃?是、是這麼個情況吧?
65。君心難測
葉貞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胡亂拾掇了散落一地的合歡花,撒腿便朝著御花園的亭子跑去。
“本書免費閱讀*百度搜尋*”正好遇見來尋她的月兒,只道尹妃已經回去華清宮休息,讓她早些回去伺候著。乍見葉貞指關節上的紅腫,月兒問了幾句,葉貞道是爬樹給剜著了,月兒性子純,自然深信不疑。
暮色沉沉,殘陽似血。
帝君佇立迴廊盡處,望著天際通紅如血的顏色,目光沉沉。雙手負背,金絲龍紋的黃袍在風中翻飛,拍在身上發出呼啦呼啦的響聲。欄杆一側白玉石階逐級而下,越過欄杆底下深高千丈,大有高處不勝寒的冷冽。
風陰站在他身後,依舊保持著單手按著劍柄的姿態。
銀色的面具倒映著如血的殘陽,透著詭異至絕的陰冷。
“走了?”帝君幽冷的聲音緩緩吐出,卻被一陣風驟然吹散。
“是,微臣親自送了小公爺出宮門。”風陰畢恭畢敬的垂下頭。
又是一番冷寂,須臾才聽得身前的帝君再次開口,“你今日見了她?”
聞言,風陰陡然抬頭,卻只看見龍袍紛飛的瑰麗之景。帝君背對著他,不叫任何人看清他的容色,除了陰冷冰涼的話語在風中飄蕩。
心下一緊,風陰不說話。
“洛英也見到了?”還是一聲冷問。
此言一出,風陰才重重頷首,“是!”頓住許久,不知是暗自忖度,還是猶豫著躊躇不前,終歸風陰還是開了口,“小公爺似乎對她頗感興趣,將一樹合歡花悉數相贈。只是……她並不領情!”
“慣來女人對之趨之若鶩,少有拒人千里,倒是一時圖個新鮮罷了。左不過……”帝君遲疑了一下,“這份心思若不善加使喚,倒是辜負了。”
“皇上!”風陰突然跪身,眼底的光清淺不一。
便是如此,帝君也不打算轉身,卻是傲然直立,雙手負背,翹首冷看江山千秋色,“風陰,朕的心思你該明瞭。別逼朕!”
仿若身形一顫,風陰垂首,只是低低道,“微臣不敢!”
“哼,你還有何不敢?”帝君陰冷的聲音幽然而至,隨風飄散,卻聲聲扣人心絃,“園子的事情別以為朕不知道,若非朕留著她有用,你與她早已死過多回。如果你想要抱憾終身的話,朕不介意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