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唆而來,他就明白告訴她,而且他還作出被蔣華利用的樣子,讓對方不再懷疑他的來意。
“其實,真要聯姻的話,九公主才是最合適的人選,這樣一來,四哥你要奪取大業,也能有更大的幫助。”和暢繼續觀察著李元衡的表情,悄然說道。
李元衡一聲冷笑:“你懂什麼?一個一無所有的庶出女兒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的價值比九公主要重要得多!你沒見過她的大手筆,自然不會懂。據我所知,拓跋真之所以處處受制於人,丟掉盤算多年的力量,全都是拜她所賜。只有這樣的女子,於我的大業才最有助益。更何況,我既然已經與蔣華達成了協議,就不會輕易更換人選。不管她有多麼難以得到,我都要成功!”
李未央不是好對付的,這一點李元衡不是沒考慮過,在大殿拒婚之後,他曾經想到過要違背對蔣華的承諾,換一個人選,可是每次一想到李未央那雙閃爍著寒光的眸子,他的心臟便會覺得沸騰滾燙,久久不能平復,到底還是中意那與眾不同的女子,旁的脂粉那麼容易得到,也就毫無感覺了。
“可是我覺得,那蔣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不過是藉著咱們的手,拔掉一根眼中釘而已。看他被李未央氣得那模樣,就知道這女子必定是個煞星。”和暢還是不依不饒,嬌豔容色帶了一絲莫名的情緒,似是醋意,又似是不甘心,叫人難以窺探分明。
李元衡喝了一口茶,臉上的笑容更冷,道:“我與蔣華是各取所需而已,他若真心與我聯手便罷,否則,我也有治他的狠招。”
和暢公主深知李元衡苦心經營多年,即便是在大曆各地都安插了不少眼線暗子。偏於一隅的漠北豈能滿足他的野心,這天下才是他真正想要染指的東西。所以他才會想要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實際上卻是拓跋玉身後謀士的李未央。但是憑藉著她的直覺,李未央今日對李元衡表現的十分親近,彷彿真的有幾分被感動的模樣,可是她的眼底卻沒有一絲半分情意。
和暢也是女子,自然知道當女人對一個愛慕自己的男人有好感或者受到了感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可是剛才,她沒有看到李未央的眼睛裡有絲毫的感情,半點都沒有。李元衡蓄意要得到李未央,一方面是因為蔣華對李未央的那些駭人聽聞的描述,另一方面,則是男人的自尊心和征服欲作祟。大概世上少有他得不到的女子,他下定了決心要對方心服口服,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將李未央當成一個真正的對手看待,可是和暢覺得,李未央卻在無權無勢的情況下走到今天這局面,豈是好對付的,又怎麼肯輕易為人所用,只怕靠近她的人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這些話,她委實不好對李元衡講,因為李元衡這些年在漠北發展的極為順利,一路勢如破竹,連漠北大皇子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有點失去了平日的謹慎與小心,錯估了李未央也不一定,這一切都是很危險的。
和暢在這裡想得入神,不由自主皺起眉頭,李元衡卻突然一把將她抱在膝蓋上,調笑道:“妹妹不是看上了那李家的小子,擔心我會殺了他吧?不如,我把你許配給他加以籠絡,你覺得呢?”
和暢心中嚇了一跳,知道對方是在試探,臉上趕緊堆出嬌嗔的笑容,一雙玉手點了點他的額頭,道:“四哥真的好壞,人家心裡明明只有你,卻要說這些話——真叫人難受。”
要是外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大吃一驚。帝王家,齷齪多。而所謂漠北高貴的和暢公主,她的母親不過是一個弱小部落首領的新婚妻子,卻被出來巡視的漠北皇帝一眼看中,強搶回宮後,不足十個月就生下了她。她的確不是漠北皇室的女兒,但她在皇宮之中長大。每天只能和母親抱在一起瑟瑟發抖,漠北皇帝特別嗜酒,每次喝完酒之後就會用鞭子胡亂發洩,她無數次和母親一起遭到無緣無故的鞭打,明明他平日裡看起來是那麼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