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孩跟在隊伍最後嬉鬧著,他們的目光讓周少兒一種自豪油然而生,他身上薄薄的紅色作訓服非常漂亮,短款的對襟樣式,腰上繫好明軍的鞓帶(注1),加上大翻領和白色紐子,所有人都非常精神。
周少兒所在的第一殺手隊,平日就作為藍隊陪著那些新兵對抗訓練,五月小隊訓練結束後,戰兵隊就連續出擊,打擊威海衛周圍的土匪,已經有六七個土匪山寨被打破,按今日黃元所作的作戰簡報,他們的目標是愛山的一股土匪,這股土匪人數只有百來人。
一路走到下午時,前面兩個哨騎回來,跟盧傳宗嘀咕一陣之後,步鼓一變,改為每鼓一步的緊鼓,全域性計程車兵都按照鼓聲,速度開始加快,隊伍很快進入山地,山道上綠樹成蔭,眾人頓時感覺涼爽起來。進入山地之後,一個殺手隊便脫離大隊,在前方開路,周少兒的第一殺手隊被安排在最後行軍,作為中伏的接應。
一路卻沒有發現土匪,半個時辰後前方出現一個隘口,隘口上面壘了一道石牆,有十多個土匪在上面。他們一見官軍,立即大呼小叫起來,從上面扔下一些石塊,盧傳宗一聲號令,三個火器隊在隘口下一處稍平的地方列隊,三個火器隊有兩隊鳥銃,一隊斑鳩腳銃,第一次是三隊齊射,一陣爆響之後,山道上滿是煙霧。
石牆上被打得啪啪做聲,那些土匪都躲在牆後,倒是沒有被打中,但叫聲更加驚慌,第一輪齊射之後,三隊便輪番裝填,每次有土匪冒頭,就有一隊射擊。…;
乘著土匪慌亂,第三殺手隊分作二伍,當先一伍在長牌兵的掩護下往隘口衝去,剩下一伍緊緊跟在身後,最前面的長牌手原來也是個山民,他一身鐵鱗甲,看也不看身後有沒有跟上,腳下毫不停留的飛快衝上,只有一個土匪探頭看見,扔下一塊石頭,被那強壯的長牌手用蒙著牛皮的長牌擋開,跟著他就衝上了隘口。
長牌手一衝入隘口,就往左轉過,讓出通道,右手腰刀高高揚起,消失在石牆後,周少兒剛剛才到隘口下,他在下面看著長牌手身後的四個同伍隊友稍稍落後了兩步,口中不由焦急的低聲道:“快點、快點。”,周少兒的記心很好,這長牌手是新增加的兵種,把原來兩個圓牌中的一個替換了,每隊一人,比圓牌更大,能遮住全身,長牌上蒙了幾層生牛皮,十分堅固。長牌手進攻作戰時只管往前,掩護全靠其他人,要是他死了,全伍又沒有其他大的功績,四個人都要給他賠命,只要長牌手一死,其他人的命就是由軍法官決定了。
所以長牌手都是選些膽子大,體力強的人,這種人一定會把全伍都拖累得不要命的衝。
好在後面四人也清楚這點,拼了命跟上去,石牆後面傳來一陣廝殺慘叫聲音,接著第二伍也衝了上去,片刻後隊長從石牆後出來,搖起旗槍。
周少兒鬆一口氣,其他幾隊人陸續登上隘口,周少兒透過時稍稍看了一眼,地上死了七八個土匪,第三隊只有一個刀棍手受傷,火兵把他們拖到一邊,正用解首刀在割人頭,有兩個人頭已經被割下,血流一地,一些新兵看了後邊走邊吐。
一路吐著,他們趕到一個小山寨前,山寨規模不大,也是石牆,大門是用樹幹捆在一起做的。一些土匪在石牆上慌亂的走動,裡面聽動靜已經亂成一團。
盧傳宗命令火器隊繼續齊射,剛才的第三殺手隊去砍伐樹木,他們不一會就做好一根撞木,這次的進攻隊換成了第二殺手隊,第一殺手隊配合。
第二隊抱著撞木來到大門前,大喊著往前衝去,還有十多步時,牆上冒起一群土匪,舉著石頭準備砸來,隊長一聲喊,第二隊馬上停下,身後鳥銃一陣爆響,幾個土匪被打中,其他人趕緊躲下。二隊又退回原地,再次喊一聲衝過去,又如同上次一樣,土匪石頭還沒砸過來就被打死幾人。
第三次衝擊的時候再沒有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