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了另一個問題:腳下的路面,似乎開始變得有些粘稠了。
“許瀟詣,你感覺到了麼?”我壓低聲音問。
“你也發現了麼?”許瀟詣。
“唉?發現什麼?”
“這裡,有人來過。”許瀟詣低聲說:“而且不止一個。”
“為什麼?”
“我聞得到。”許瀟詣停下腳步,俯下身子:“……這裡有三種不同的鞋印,說明先前進來的人至少有三個,而且都是男人……咦,這是什麼?”
許瀟詣緩緩站起來,我注意到他的五指上黏著一坨坨粘稠的東西。原諒我用“一坨”來形容,因為那種東西本來就是軟綿綿的一塊,顏色是微淺的淡黃色,乍一看起來頗有幾分像是人體的某種排洩物……
“這就是我提醒你的東西。”我伸出手,從許瀟詣手上捏下一小團那種粘稠物,在指尖輕碾了幾下,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是半固體,而且上面帶有很濃的草腥味。”
“不止是草腥味。”許瀟詣微微皺眉:“還有血腥味。這是什麼東西?”
“是那些蝗蟲分泌的黏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把手指在旁邊的牆壁上用力蹭了幾下,確定那種粘稠物已經差不多被蹭掉了,才繼續說:“我現在有一種隱約的猜測,但不知道對不對。”
“哦?”許瀟詣忽然問:“慕容,我記得之前在車上的時候,你和那個女孩……就是雪奈,曾經提到過一個公會的名字。天下公會,沒錯吧?”
他的眼中亮起一絲奇異的神色:“那個公會是怎麼回事?”
我頓了一下:“說來話長了,是我之前遇到的一個公會,之前有過幾次交鋒。原本只是有些矛盾,不過現在麼,應該算是死敵了。”
如果真的像雪奈所說的,把那群蝗蟲引到我們行程上的是天下公會的人,那麼我們現在的局面就是他們一手造成的,這個仇的確稱得上是不死不休了。
許瀟詣冷笑起來:“果然是一箭雙鵰的好計策,慕容,看來你這傢伙招惹到的勢力確實不一般。”
“一箭雙鵰?”我忽然想到,先前在大廈外面看到的那輛捷豹F…Type。“你的意思是……之前來過這裡的人,是天下公會的?”
“應該是了。”許瀟詣說:“這些腳印看起來不是新留下的,想必他們過來已經有一陣子了。透過那些骨頭把蝗蟲引到我們的道路上,然後趁著蝗蟲傾巢而出的時候到這裡尋找某種他們想要的東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這樣了。”
“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還沒有離開。”許瀟詣繼續說:“剛才門前的那輛捷豹F…Type,雖然是慕容你先發現的,但你或許沒有注意到,那輛車的停放位置並不是剛好停在停車位上,而是差了半個車位。如果那輛車是以前停留在這裡的話,照理說車主不應該犯這種錯誤。”
“而且那輛車的排氣口到現在還保持著餘熱,所以他們進去的時間應該在幾個小時以內。”我補充了一句:“這樣的話我們就有的玩了。”
“據我所知,天下公會的玩家裡很有幾個戰鬥力強勁的傢伙,等一下如果真的遇到的話,許瀟詣,你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我深吸了口氣,“一個專業的狙擊手,具體戰鬥力不明,敏捷和反應都強化過多次,有一定近戰能力;一個女版的‘金剛狼’,武器是兩隻能夠伸出金屬長刺的手套,不過她的實力可能在天下公會里是偏弱的,未必會出現;還有一個年輕男人,呃,長相很帥,標誌是嘴裡叼著牙籤、手上戴著一對暗紫色的蠶絲手套,那個傢伙可能是天下公會最強的戰鬥力之一……另外還有一個人必須算上,就是那個佈置下那些金色驅蟲粉末的傢伙,這個傢伙很可能是擁有某種特殊的技能或者天賦。也就是說我們等一會打起來的時候,至少是一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