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敢冒頭,二隊也不再停下,轟一聲撞上大門,木頭大門吱呀亂響,卻沒被撞開,二隊的隊長從大門的樹幹縫隙中一看,裡面有十多個土匪抵著門。
那隊長把旗槍從縫隙中插進去一陣亂捅,殺中一兩人,裡面跟著也伸出兩根木頭杆的長槍刺來,二隊只得稍稍退開,兩側牆上幾個土匪冒出來,飛快的扔下幾塊石頭,兩個士兵被砸傷,二隊只好又退回去。
盧傳宗咒罵兩句,叫過殺手旗隊長,讓他帶本隊和另外一隊鳥銃手從另外一個方向翻牆進去。
旗隊長接令後來到第一殺手隊命令道:“一隊開始披甲!”
周少兒是火兵,沒有甲衣,他只好看著其他人從背上取下棉甲,第一隊士兵所用的棉甲是從登州要來的明軍裝備,是一種短罩甲,沒有那種長圍腰般的腿裙,同樣是對襟樣式,只有甲泡沒有甲葉,比那種鑲鐵棉甲輕便,但防護力就差很多。…;
第一殺手隊士兵都開始穿戴起來,將甲衣套上,又用束甲捆在胸口,鞓帶則捆在腰上,旗隊長等他們穿戴好後,便帶著兩隊人往左側繞過去。
周少兒跟在隊尾,兩隊人在樹林中安靜的穿行,繞到西側的寨牆下時,幾個土匪正在從牆上翻出,那旗隊長並沒讓火槍射擊,等他們離開,火槍兵在牆下搭好兩個人梯,周少兒看到黃元最先踩著人上去,在上面冒頭稍稍觀察一下,就跳入了寨子內,跟著兩個刀盾手和鏜鈀也進入。周少兒最後進去的時候,第一隊已經結成兩個小三才陣。
周少兒一落地,便把刀棍橫在手上,摸著棍身上的凸起,擺正方向,站在佇列左伍的後面。裡面一些零散的土匪和家屬看到有人進來,大叫著往另外地方跑去。
等到火器隊也翻牆進來,旗隊長一聲令下,往寨門殺過去,轉過幾個草棚,周少兒在縫隙中看到,三四十個土匪都集中在大門那裡。
鳥銃兵衝到前面,對著大門口堆著的二十多個土匪一排槍過去,打死幾人,外面跟著也響起一陣吶喊,土匪前後受敵,鬥志一瞬間喪失殆盡,一鬨而散,紛紛往兩邊逃走。
周少兒跟在左伍後面,跟大夥一起開啟大門後,往寨子內殺去。破開大門後基本沒有了抵抗,身強力壯的土匪不是被打死就是翻牆跑了,就剩下些老弱和女子。
周少兒一如前兩次剿匪,沒有殺到一個人,清掃完寨子後,他就被安排砍頭,正好盧傳宗就在身邊,殺手旗隊長過來報告第二隊傷了三人,便聽見盧傳宗抱怨了一句,“有炮就好了,就船上那炮,一炮過來這木頭門影都沒了。”
黃元在旁邊聽到了,過來插話道:“那炮我也看過,太重了些,哪裡能搬得上山,就是拖到山下也不知得用多少馬,馬那麼貴,朱國斌纏著劉先生那麼久,也才買了二十多匹。”
盧傳宗嗯了一聲,朱國斌二十個騎兵,劉民有隻給他算了二十匹,每匹從文登買來二十多兩銀子,每天除了吃草還要吃幾斤飼料,後來發現有幾匹走不遠,朱國斌找了劉民有好多次,才又多買來幾匹,每天又是餵食又是洗澡,看朱國斌那樣子,不是當個畜生,簡直當個祖宗供著。每次出兵都要派幾個騎兵當哨騎,從來也不進山,除了跑得快點,盧驢子沒覺得他們有多大用處。
他不願多說騎兵,只是抱怨道:“等陳大人回來,我得跟他說說,要是打土匪,還得有個什麼小炮來轟大門。”
說完他看看天,擔憂的道:“這都六月了,不知陳大人這次順利不,怎地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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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明軍的鞓帶,與現代軍隊的皮帶幾乎一樣,有插孔式,也有軍官的卡簧式。求推薦,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