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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王廷試摸著鬍子呵呵一笑,陳新做事還是很妥帖,雖然自己調離登萊,但陳新每年還是有儀金送上,雖然數量不多,但心意還是有的,當下將陳新扶起,“陳參將更見威武,只要你在登萊好生為皇上立功,比拜會本官更讓本官心中舒坦。。。”

王廷試這一說,便說了一頓飯的功夫,把孫元化這個現管晾在一邊,等他說完了,才招呼陳新進屋議事,屋中還有呂直和兩名御史,御史都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幾人都與陳新見了禮。

王廷試在外面見陳新與孫元化還算和睦,以為兩人已經和解,左右看看兩名溫體仁派系的御史,覺得可以問陳新話了。

“陳參將,此次皇上派我等來此,乃是督查登州軍務,經本官前幾日核查,文登營本色一直未能領足,去年只領到兩月,今年亦只領到兩月,不知實情可是如此?又或者,孫大人曾與你另有約定。”王廷試等陳新稍稍喝口茶,便對他問道。

“回王大人,並無約定。”陳新放好茶杯,他已經知道那兩個御史都是溫體仁的人,現在沒有走中間路線的任何餘地,神情激動的道,“王大人您久在登萊,都是知道的,末將營伍皆招募流民操練而成,在文登並無多少軍田可供屯種,登州將本色一扣,我文登營餓殍遍地,加之孫大人又不撥給水營船隻,鐵料、火藥、硝磺無一保足,以致我營在身彌島之戰戰備不齊,船隻缺乏,終至損失慘重。報功文書又被扣下,陣亡撫卹遲遲不到,戰死兵士家眷嗷嗷待脯,末將愧對英烈。。。”陳新說完抹抹眼睛。

王廷試略微有些發呆,兩名御史則一臉興奮,不停記錄,呂直只是微笑著輕輕點頭,陳新繼續道:“末將不甘將士淒涼,派人赴登州查探,得知登萊本色米糧,皆由山東布政司徵齊,卻由水師假借運往東江之命,出海轉運往各處私港,其中又有不少被奸商經遼海販賣至南四衛,水師涉事之人有登州水營都司彭在恩等十餘將領,奸商之中有登州黃氏糧店、唐從仁、王良儀。。。”

。。。。。。

半個時辰後,王廷試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兩名御史則記了滿滿的一冊,陳新走出大門,與孫元化打個照面,兩人眼中都是冷漠。

孫元化在門外已經聽到,陳新雖然沒有直接說孫元化走私糧食,但條條罪名都是指向自己,這是要置自己於死地,他正要對陳新說幾句話,呂直已經和這次帶隊的東廠番子走過來,呂直對孫元化道:“孫大人,陳大人所指之人,皆是重罪,且指認有據,咱家相信都是下面人搞的事,與孫大人無關,東廠現在便要去水師拿人,如有得罪,請孫大人海涵。”

孫元化當即便尋到後面的王廷試,與他爭辯起來,只說無憑無據不可抓人,王廷試卻拿出一個賬本,正是登州黃氏糧鋪的,裡面記下了從何日水師某某官手中取糧多少,何日運往蓋州交易,孫元化呆在當場,他對軍中事務所知不多,各營貪墨他是知道的,但這些本色竟然被運往遼東,卻是他從未想過的。

王廷試搖搖頭,他現在對陳新也在重新評價,但他直到現在,仍沒有搞清楚陳新為何與孫元化如此對立,以陳新一貫的圓滑,不該和上官搞成這副模樣。

陳新也不等他們,徑自出了大門,門前正有一批明軍經過,扮作親兵的周世發上來低聲道:“大人,這是標兵左營和正兵營一部,將領為孔有德及吳進勝,他們馬上要坐船去救援大淩河。”

陳新淡淡道:“王廷試要咱們也出兵,我答應了,咱們出一千人,但時間往後面拖拖,過兩日請王廷試去文登視察,先送信回去,讓劉先生多找些傷兵來,湊不夠就在流民中找殘疾的,要裝得苦一些。另外,登萊兵已經動了,讓特勤隊和行動隊先潛入登州各點。”

“是。”周世發到現在還是沒明白為何會在登萊佈局,但他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