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
船上扔過纜繩,岸上人幫忙把福船緩緩停靠好,下錨後搭好跳板,宋聞賢帶頭走了下去。那帶頭男子迎上去對宋聞賢拱手問道:“宋先生,你們這是。。。”
宋聞賢簡要說了經過,那人搖頭嘆息道:“咱們海上討活的人,難免這一天,趙叔當年回大明的時候,我想著他該能少點危險,一年走兩次也不多,誰知還是如此。”
或許是見多了生死,那人隨即便恢復常態,與黑炮韓斌等人一一見禮,直到陳新走到他面前,宋聞賢在一旁介紹道:“李公子,這位是船上新來的財副陳新,難得的是文武雙全,手刃殺害大當家的兇手,為大當家報了這血海深仇。”
他又對陳新道:“這位便是此處私港的主人,李公子。”
陳新躬身行禮:“陳新見過李公子。”
李公子也回個禮:“在下李國助。陳財副氣宇不凡,日後定非池中之物。”
陳新當然不會把這客套話當真,微微一笑,退到一邊,李國助身後站著一個滿臉精悍的武士,黑炮和韓斌跟他道:“新右衛門兄。”那人只是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李國助當下安排自己的人手幫他們安置傷員和水手,他自己拜過趙東家骨灰後,帶了宋聞賢幾人往山上一處大院落走去。走到門口,看著是一處中國式的院落,進到裡面卻如倭國一般的佈置,在榻榻米上擺了一個長長的條桌,眾人分主客坐下,那新右衛門並不入席,坐在李國助背後。
幾名穿著和服的侍女端來酒水,身上確實有老蔡所說的香味,其實也是沉香、**等混合,南洋到日本的香料是每年較大宗貿易。到了此處,日本的俵物便不再是稀奇東西,各式菜餚都是海鮮,讓陳新大快朵頤。這幫人沒說要為趙東家齋戒,黑炮等人也是照吃不誤。幾人在船上吃了二十天麵餅、肉乾,早就淡出鳥來。
酒過三巡,李國助稍微吃一點就停住,微笑著等幾人吃過一陣,對宋聞賢道:“此次你們帶來多少貨?”
宋聞賢回道:“陳財副處有賬簿,大多是緞絹之類,作價近十萬兩。若李公子還是全收,價也可少一些。”
韓斌在旁邊補充說:“還有一艘倭船,停在南邊海灣中,上面的貨也不少,估計也是好幾萬。陳財副,是不是。”
陳新回道:“二當家說得差不多,那船上太過狹小,無法清點,總是有幾萬兩。”
兩人說的已經是十多萬兩銀子,這李國助看起來絲毫沒有驚訝的表情,陳新不由對他的實力開始重新評估。但此處離平戶和長崎都很近,宋聞賢為何不自己進港售賣,卻要讓此人做中間商。…;
他算過福船上的貨物,購買價大概是五萬兩左右,聽宋聞賢的意思,應該是賣十萬,利潤率不過一倍,雖然也十分可觀,但遠遠沒有傳言所說十倍那麼誇張,而且從日本回去的時候,還可以帶回倭刀、漆器、摺扇、俵物等東西,還可以再賺一些,其中的俵物利潤率低,但倭刀利潤可以達到三倍。
李國助淡淡的點點頭,對韓斌道:“這次趙叔都走了,你們船上的貨,還是老規矩,我全都收下,也就不少價了,那倭船的事不要和其他人說,過兩日等那兩艘船走後再進港,你們這幾日可以先選好要帶回的貨品。反正要等那兩艘船走,也不急於一時。”
他說完略略轉頭,對身後的新右衛門吩咐道:“他們船的傷員都安置到別院。找兩個大夫來看看。”新右衛門應了一聲。
韓斌這個討厭鬼在李國助面前很老實,態度十分恭敬,臉上帶著獻媚的笑,與面對陳新等人時大相徑庭,宋聞賢聽了李國助的話,對陳新問道:“陳兄,有三成貨是大當家的,售出後大致是三萬兩,你們是否要買成貨物回去?”
陳新沒想到會問自己,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