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我也需要下車抽根菸,時間上沒被她耽擱到什麼。”
“你有抽菸的習慣?”打從伊斯坦堡同行至今,不曾見他抽過一次。
“我早戒了。”雲霧後的微眯雙眼,酣暢而滄桑。
“原來你是健康大使。”戈寧好笑。
“抽,是一種死法。不抽,又是另一種死法。我只是不想讓身邊的人因為我抽得很爽,而死得很難看。”
戈寧知道他有暗指枕邊人的意思,又覺得話中有話;霍西雍不像是會跟人閒話家常的人,特別是切身的事——一個連名字都摸不清的男子,何以會跟人聊及真實的隱私?
“我厭惡這種工作。”霍西雍感慨,遠眺秋日薄藍晴空下的山脈,中世紀的小修道院點綴其間,遺世而獨立。
哪種工作?戈寧不為所動地繼續曬他的太陽、吹他的風。
霍西雍答應大MAN的請託跑這趟,全為人情債,他根本沒得賺,所以他只想快快結案走人。
他絕不做白工。
一想到赫柔,他心底的一隅隱隱抽痛;那是她的藏身之所。她是個多可愛的小女生,有著可愛的靈魂。重大的線索她可以隨隨便便就套到,又老老實實地跟他坦誠,只為了哄他跟她聊天、再看她一眼。
你為什麼都不跟我說話?
當她提著大包小包,遠遠一見他下車的身影,就顧不得自己滿手的累贅及腳上纖細脆弱的高跟鞋,滿臉歡欣,衝著他奔來。像朵燦爛的花,見到陽光就熱情綻放,毫不猶豫、毫不保留。而她看清他神情後的震懾與呆愕,令他無法逼視,只能閃躲——
他不能在霍西雍面前破功:這是基於公務?還是因為私仇?
總之,他無法在這種節骨眼上面對她的凝眸。
“你跟赫柔的交情究竟如何?”霍西雍驀地開門見山。
“這與我跟大MAN要交涉的物件有什麼關聯?”他也不再迂迴。
“無關,只是在找我自己獲利的可能性。”
“你打算選邊站?”
“我向來站在利字這一邊。大MAN這事我無利可圖,隨時可以倒戈,但一定得倒在有利可圖的一方。要是高先生這兒沒什麼合作的可能性,我只好先還大MAN的人情債了。”
“大MAN要你帶赫柔到他那裡的用意,不正是要藉此引我去見他,直接談判?”
“沒錯,但也不盡然全對。”他一勾嘴角。
“我既然已經來見大MAN,應該可以叫赫柔離開了。”
“你也不希望她在場?”嗯哼。
也?
戈寧警戒,整個局面似乎愈來愈朝不可預測的狀態傾斜。他不能再跟霍西雍論及大MAN,否則會落入劣勢,難以扳回。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合作機會?”
“當然是高先生的強項?。”他總不可能這一路上都在跟人純聊天,打發開車的無聊時間。
“你準備投入多少資金?”
霍西雍隨口報了一個數字。
戈寧遠望吐息,抿唇而思。
“只能說,這對藝術投資來說,操作的空間不大。”
“你應該有辦法解決資金不足的問題吧。”
“有,但我為什麼要去替你解決資金不足的問題?”
“噢。”霍西雍故作遺憾地挑眉。“我以為我們能做長久的好朋友,甚至讓你加入我的facebook名單裡。”
“我不玩那種東西。”
“是嗎?本來還想跟你分享赫柔精采照片的說。”
霍西雍呵呵呵地散漫而去,四處走走,打發等待的時間。杵在原地的戈寧,狀似冷淡,實則幾近暴怒。凡是從霍西雍口中聽到跟赫柔相關的訊息,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