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跟一個高個子的人影在說話。那個人,奴看清了,恰是死去的侍衛劉鹹。”
“王嬤嬤跟劉鹹說了什麼,你可聽清了?”沈連城問。
“聽清了。”玉荷接著道,“王嬤嬤讓侍衛劉鹹以雋妃丟失的玉墜子為誘餌,約雋妃於三月十六戌時三刻御花園水心亭見面,見面時務必……務必做出凌辱雋妃的場面。王嬤嬤說,到時候皇后殿下會掐好時間,讓天子從水心亭經過……”
“你胡說!根本沒有的事兒!”阿史那沐雲坐不住了,起身從高處走到了大殿中,要撕紅玉的嘴。
只是宇文烈一個眼神的示意,便讓趙寺人派人將其攔住了。阿史那沐雲身後的王嬤嬤見狀,忙跪到地上,怒指紅玉胡說八道。“陛下,沒有的事啊!老奴那夜在屋裡睡得好好的,根本沒見過劉鹹啊!這奴子在誣陷……在誣陷老奴,誣陷皇后殿下啊!”
“閉嘴!”宇文烈卻是一句冷聲,目光冷冽看向紅玉問,“王嬤嬤還說了什麼?”
天子問話,紅玉不禁伏地,腦門貼在冰冷的地磚上,更害怕起來。
“不必慌張。”沈連城忙安慰,“把你看到的,聽到的,如實說出來便是。”
“王嬤嬤還說……事成之後,必有兩百現銀送到劉鹹家中,劉鹹那老母的病,還有他的妻兒,下半輩子便是無憂了。”
“陛下,”沈連城這才接過紅玉的話,鄭重道,“阿蠻已派人查過劉鹹的家人。事實證明,他們前些日子的確收到了兩百兩現銀。透過畫像,他們指證,給他們送現銀的,是鳳藻宮的一等宮女蒹葭。而蒹葭,辦完事那天,人就不見了……”
說著,她的目光投向了皇后。
阿史那沐雲,臉上已失了血色。
“皇后殿下,蒹葭何在?”沈連城直言問。
“她家中大哥成婚,本殿準她告假了。還沒……還沒回來。”言及此,阿史那沐雲立馬強硬道:“但本殿沒有讓她給誰送現銀!”
“她死了。”沈連城卻道,“回家送喜的路上,滾落山崖。但不知是意外,還是他殺?”
雖然阿史那沐雲的確沒讓蒹葭給人送過什麼現銀,但蒹葭先前在鳳藻宮的被重用,以及巧合的死,足以讓沈連城生了猜測,她是禪兒構陷雋妃一事的知情人。她的死,十有**是知道得太多,所以被滅了口。
現在看皇后的臉色,也足可見,沈連城猜得沒錯了。
“汙衊!你這是汙衊!血口噴人!”阿史那沐雲怒吼一句,而後便跪到地上,對天子道:“陛下,臣妾沒有做過!若不是沈阿蠻說這事,臣妾都不知蒹葭遭了意外啊!”
“蒹葭已死,已是死無對證。”沈連城於是對天子道:“陛下,若您不信,可傳劉鹹的家人,指證蒹葭的屍體,是不是當日送他們現銀之人。”
“不必了。”宇文烈對此,已深信不疑。他怒瞪阿史那沐雲,什麼也沒說,只冷“哼”一聲,絕無護她之意。
“陛下……”阿史那沐雲誠惶誠恐,跪著的身子都癱軟了。
這時,沈連城卻吩咐另一個宮女道:“芸香,你也說說你知道的吧!”
只一個紅玉,就足夠讓阿史那沐雲難以翻身了。現在輪到芸香,阿史那沐雲的臉色更是煞白可怖。
“禪兒生前,奴在鳳藻宮見過。不僅見過……”芸香說著陷入了回憶,“那日雋妃出事,禪兒到鳳藻宮住了一夜,是奴給她的房間送的被褥。那日禪兒心神不寧,給了奴一封信件,並告訴奴,她喜歡宮裡的一名侍衛,被皇后殿下知道了。皇后殿下拿那名侍衛的性命要挾她陷害雋妃……她為了保那個侍衛的性命,這才受了皇后殿下利用。”
“那名侍衛是何人?禪兒可有與你道明?”沈連城問。
芸香點頭,“她喜歡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