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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定搬到仁壽宮侍奉太后。”

朱祐樘嘆息道:“難為她想得這般透徹。”沉吟半晌,又道:“待我登基後,蘭妃若願意出宮,我會賜她自由。”

張嫿猛地抬起頭,雙眸亮如星辰,喜道:“殿下此話可當真?”

朱祐樘面無表情地道:“君無戲言!”

“臣妾替沈姐姐謝過殿下。”張嫿心情極好,抱著他的手臂,腳步輕快地向前行去。

回到霽月殿,張嫿徑直去淨房沐浴更衣,出來後卻不見朱祐樘身影,有些好奇,走到東次間,卻見他坐在紫檀描金長桌前,身子紋絲不動,望著燭火怔怔地出神。

張嫿輕嘆了一口氣,走上前,溫言道:“殿下,夜深了,早些安置。”

朱祐樘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他腿上,將臉埋在她肩窩處,靜靜地擁著她,良久也沒有說一個字。

張嫿沉思了一會兒,慢慢地說道:“忍是心字頭上一把刀。臣妾知道您的心很痛,很苦,可是形勢比人強,我們只能忍!”

朱祐樘眼睛一黯,抱著她的雙臂又緊了幾分,聲音嘶啞:“我一直都在忍。”

從六歲開始,他便學會了忍。即便是萬箭穿心,也要笑得雲淡風輕。即便親眼看著母親死在自己面前,也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看到殺母仇人,仍要恭敬有禮地喊她“萬娘娘”。十多年來,心無時無刻不在受著凌遲般的酷刑,可再痛再疼,他也不能流露出半分痛苦與仇恨。

但當看到她被人誣陷跪在地上磕頭,他的心就像被刀絞成一瓣瓣,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痛恨父皇的昏庸,痛恨萬氏的歹毒,他第一次不想再忍下去!

張嫿心中一軟,反手摟著他的腰,將他抱在懷中,柔聲道:“不管多辛苦,臣妾都會陪著您!”

朱祐樘凝視著她,眼中又是苦澀又是驚喜,卻又透著一股堅定,啞聲道:“嫿嫿,總有一日,你不必再跪任何人,不必再向任何人磕頭!”

張嫿唇角微微翹起,輕聲道:“臣妾等著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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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碧藍,萬里無雲,似一泓藍琉璃,透澈晶瑩,溫暖的陽光如碎金子般耀眼澄亮。

遠處校場上錦衣衛們著銀色鎧甲,站列成兩隊,前面百米處放著一個箭靶,錦衛們輪流出列射箭比試。

一道身影如蒼松般挺拔,鶴立雞群,每次輪到他射箭都會爆發出一陣雷般的喝彩聲。

仁和公主雙眼閃動著奇異的光芒,目光一直追隨著那道身影。

張嫿斜倚著欄杆,暗暗好笑,一大早仁和公主便拉著她來到秋波亭,名曰賞花,實際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高斐年輕英俊,又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與公主倒也般配。

一時錦衣衛們比試完畢,逐漸散去。仁和公主有些失望地收回目光,瞥到張嫿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羞紅了臉,心虛地笑道:“哈,皇嫂,這裡的景色不錯吧。”

張嫿微笑道:“景好,人更好!”

仁和公主臉紅得似能滴出血來,小聲地問道:“皇嫂,你……你看出來了?”

張嫿打趣道:“剛才某人看著人家都快流口水,這都看不出來便是瞎子了。”

仁和公主咬了咬唇,忽抬起頭,雙眼晶亮,坦然而又略帶幾分羞澀地說道:“皇嫂,我……我喜歡高大人。”

張嫿一口茶險些噴出來,這孩子真夠大膽!咳了一下,說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如我去向父皇求情,求他給你和高大人賜婚。”

仁和公主卻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惆悵,咬唇道:“我不知道高大人的心意。萬一他……他心中沒有我呢?”

張嫿打量著她,容貌秀麗,身份尊貴,性子爽直,很難想象高斐會不喜歡她。

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