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沒確定下來還是心有不安。正在這時,從門外滾進來一個人,正是剛剛去找大夫的小廝,他一進門就趴倒在地上,鄭遠池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老太太和懷孕一臉疲憊的妻子,示意那小廝:外面說。
羅氏和鄭大爺也在明間等著,那小廝便顫顫巍巍的說,“大爺,三爺,咱們府的牆上都是血……是血……郎中看見嚇跑了……不敢進門啊!明明我出去時還沒有的……”
那小廝跑到東街醫館請來了郎中,郎中一把年紀提著個小藥箱火急火燎的趕到鄭家大宅,結果就見鄭家大門旁的牆上寫著“血債血償”四個紅色的大字,那四個大字筆跡未乾,還往下流著紅色的液體,迎面而來的是一股血腥味,難道是用血書成的?
這郎中活了大半輩子也沒見過這等事,那四個大字怎麼看怎麼可怖,月黑風高,這鄭家大宅越看越陰森,嚇的郎中把“仁心醫德”全然拋在腦後,丟盔卸甲的跑掉了,小廝當時也嚇傻了,腿一抖一屁股坐在地上,連追那郎中的力氣都沒有了。
鄭家的三個男人站在這觸目驚心的四個大字面前也愣住了。
鄭大爺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三弟,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這是來尋仇的?”
整個鄭家,他是個八面玲瓏的人,自問沒得罪什麼人,老二性子溫和,更不可能有什麼仇家,也只有老三在朝中做官,官場上的事陰暗詭譎,若說鄭家得罪什麼人引來禍患也是老三的嫌疑最大。
鄭二爺蹲下來,用手沾了一點紅,放在鼻尖聞了聞,道,“確實是血,不過……應該不是人血。”
因著王氏身子不好,鄭二爺對醫道略有研究,人血比較粘稠,他還是分辨得出的。
鄭大爺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是惡作劇?”
鄭二爺聽了身子一僵,不禁想起出事之前自己的妻子在房門外和一個小丫頭低聲說著些什麼,但他又不相信妻子是個這麼惡趣味的人,不過還是有些心虛。
鄭遠池始終一言不發,只是叫來下人,難得嚴厲的囑咐道,“天亮之前把門前清掃乾淨,不得留一丁點痕跡,也別讓老太太知道這事。”
這個時候,老太太也醒過來了,抓著柳初月的胳膊不停的問,“陳芸怎麼樣了?”
柳初月心裡也發慌,但是面上還是很鎮定,“母親放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只要我們死咬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定能把這一關給過了。”
老太太不過是個無知婦人,柳初月多費了幾句口舌就把她暫時安撫了,哄睡了老太太,她身子也疲了,也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鄭家因為住的偏遠,這條巷子上本來也沒幾個人家,再加上鄭老太太不好相與,所以與這鄭家的人很少走動,即使第二日得知了鄭家前夜走水的訊息也沒幾個人登門問候。
鄭遠池因著家裡出了事,便告病在家裡休息了幾日,他想起那日的大火,又想起那牆上的雞血,怎麼也不像個單純的惡作劇,難不成真的是誰得罪了人,惹人尋仇了?可是這些事他已無法分神細想,當務之急是老太太的病。
老太太那日著實嚇的不輕,本來過了兩日精神已經好起來,可是最近兩天每晚都做噩夢,夢裡還說著胡話,轉天醒來精神更是不好。而他的妻子堅持要守給老太太守夜,起先他也是為他妻子的孝心又感動又心疼,可是直到前一天晚上,他又察覺出有什麼不對來。
前一天,他特地吩咐廚房燉了一碗燕窩給守夜的柳初月補補身體,這燕窩還是陳芸留下的,他從不動用陳芸的東西,可是實在是體恤妻子身體,最終還是用了陳芸的嫁妝,但他也忽然發現陳芸的嫁妝好像少了很多,便叫來蘭芳問了一通,對方支支吾吾,鄭遠池便猜到了幾分——柳初月揹著他佔用了陳芸不少嫁妝。
心裡強壓著火氣,但見到柳初